酱油狂徒 作品

第299章 原子弹与关东军5(第2页)

于此同时,数百条拖曳着诡艳尾迹的红色曳光弹,在幽暗半空中急速穿梭、交织,编织出一场华丽而致命的血色华尔兹。

它们带着灼热的死亡气息,精准地自高处噬咬而下,将任何敢于暴露在火力网下的身影无情洞穿、焚烧。

日军士兵的脸上并未出现预期的惊愕。在发动这波冲锋前,他们早已将自身的血肉与精神一同淬炼过千百遍。

“挺身队”胸膛紧缚的炸药包或集束炸弹便是他们生命的最后回响。

刺耳的冲锋号中,上千名被死亡的决绝所扭曲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从主攻队列中分离出来。

他们没有呐喊——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默冲锋。

他们压低身形,无视了头顶飞掠的死亡流火和脚下倒下的同僚,眼中只剩下前方不远处如移动的战车。

他们向前扑去,毫无畏惧地发起了纯粹以毁灭自身为目的的“体当”死亡突击!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血肉的意志如同阳光下的薄冰。

那原本凶悍如浪涛般的人墙,撞上那道轰鸣推进的钢铁堤坝时,瞬间如朽木般土崩瓦解。

重机枪的连射咆哮如同死神的狂风骤雨,12.7毫米或7.92毫米的沉重子弹轻易地撕裂棉布军服,击碎筋骨与内脏,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轰中,栽倒,破碎,腾起血雾。

而钢铁履带毫不留情地碾过这片血肉之地,凡其行过之处,无论完整的躯体还是碎裂的残肢,甚至那些已无法分辨来源的污物,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碾压与骨裂的闷响,深深地与黑色的泥泞碾压、融合为一体。

曾经在太平洋丛林中被描绘为狰狞凶暴的“野兽”,在那以钢铁为筋骨、柴油为血液、毁灭为意志的怪物面前,在坦克面前是如此渺小。

绝望的尖叫、骨肉被撕裂压碎的特有声响、内脏破裂泄气的闷响……构成了这场力量失衡的单方面屠杀的唯一配乐。

曾经鲜活的生命,在钢铁与火焰的洪流中溶解、粉碎、最后无声无息地蒸发,连一点曾经存在的痕迹都在履带的碾压下被彻底抹去。

少数幸运或不幸冲近到坦克旁的日军士兵,用尽最后的力气,徒劳地用三八大盖的枪托、甚至用刺刀,疯狂地敲击、戳刺着那冰冷坚硬的轧制钢板。

那撞击声微弱如蚊蚋,连一声叹息都无法在震耳欲聋的引擎嘶吼和炮火轰鸣中留下。

下一秒,那挣扎的身影便连同那微弱的挣扎声,一并被卷入无情转动的巨大履带之下。

更绝望的是,他们胸前捆着的炸药包,面对虎王坦克那厚重到变态的前装甲,即使成功贴上并引爆,也难以撼动其分毫。

事实是,第二装甲师并非孤身突进。

就在这些散发出毁灭气息的主战坦克身躯之后或两侧,上百辆半履带式装甲车和架着机枪的侉子摩托协同推进。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侧翼,清除威胁,装甲车上车载机枪、车载步兵手中自动武器的火力疯狂泼洒,形成了第二道严密的绞杀网。

子弹狂潮精准地切入血肉之躯,不断有日军挺身队员被击中。

被击中本身可能并不致命,致命的,是他们胸前紧紧绑缚着的炸药包或集束炸弹。

致命的子弹撞上了同样致命的引信,瞬间引发了殉爆!“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在挺身的队列中绽开,不是一朵,是此起彼伏、相互激荡的惨烈景象!

伴随着恐怖的冲击波和被染成黑红的火光,是骤然膨胀、随即化作血雨降落的腥气浓雾,以及更多被冲击波撕碎、或直接被飞溅的破片与弹片扫倒的附近士兵,化作一朵朵妖异、短暂而残酷的血色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