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1021(第2页)
“赵老师,您看!”小林指着手机屏幕,国际空间站传来的实时画面里,银液脱离容器后并未四散,而是凝结成直径三米的球体,表面流淌着液态金属特有的光泽。突然,球体表面绽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有人在太空中撒了一把星子。
赵莽想起女儿三岁时画的宇宙,用蜡笔把星星涂成五颜六色。那天他在实验室加班,妻子发来女儿趴在画板上睡着的照片,嘴角还沾着蓝色颜料。现在女儿已经是麻省理工天体物理系的研究生,昨晚视频时,她举着论文兴奋地说:“爸爸,银液的能量辐射模式,和仙女座星系的脉冲信号完全吻合!”
四、未尽的旅途
槐树的影子渐渐拉长,赵莽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实验室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年轻研究员们在走廊里争论着什么,声音像极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手机震动起来,是航天局的加密信息:银液已突破柯伊伯带,正在向银河系中心移动。附加文件里有段光谱分析,银液在离开太阳系时,留下了一段包含地球坐标的电磁波,频率调整成人类心脏跳动的平均频率——75次/分钟。
“它在告诉宇宙,我们是有温度的生命。”赵莽把手机揣回口袋,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远方的星辰。他想起银液最后显现的画面:无数个类似地球的蓝色星球在黑暗中闪烁,每个星球旁边都有一道银色的轨迹,像一条条连接文明的丝线。
五、向宇宙问好
晨光爬上天文台的穹顶时,赵莽站在了射电望远镜的控制室里。屏幕上显示着即将发送的信息:π的前一百位小数、元素周期表、人类dnA的双螺旋结构,还有一段巴赫的《马太受难曲》。
“准备发送。”他按下红色按钮,声波在巨大的抛物面天线间回荡,穿过电离层,越过小行星带,向着猎户座旋臂的方向飞去。
二十年前在普林斯顿的深夜,导师指着星空说:“文明的意义不在于存续多久,而在于是否有勇气发出自己的声音。”现在赵莽终于明白,银液不是外星文明的信使,而是人类用智慧和勇气锻造的镜子,照见了宇宙深处那个孤独又执着的自己。
老槐树的影子移到了实验室门口,像在送别一位老友。赵莽摸出那本发脆的笔记本,撕下最后一页,折成纸飞机用力扔向天空。纸飞机穿过阳光织就的光斑,在风中打着旋儿,仿佛要追赶上那颗奔向星海的银色球体。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当银液在某个遥远的星系激起第一道回音时,人类终将听见宇宙的应答。而此刻,在地球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位白发老者正对着星空微笑,等待着那句跨越光年的“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