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1009续
第四卷:光与数的归宿 第十章 数学的共通性
数字的共通之理
赵莽的靴底踏上墨西哥大学的石板路时,教堂的钟声正敲到第七下。庭院里的喷泉映着西班牙传教士的黑袍,为首的胡安神父举着本羊皮卷,用拉丁语向印第安学生宣讲:“只有十进制才是上帝创造的计数法,玛雅人的二十进制是异教徒的谬误。”
“我能用两种进制解同一道题。”赵莽将金面具放在喷泉边缘,面具上的二十组符号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三天前,西班牙殖民者颁布新令,禁止玛雅人使用传统计数法,声称“不合上帝旨意的数字会污染银矿”。
胡安神父的金丝眼镜反射着敌意:“那就用银矿分配题来证明。”他在石板上写下题目:“塔斯科矿日产银70两,波托西矿日产100两,分给三个殖民者,比例为1:2:3,各得多少?”
赵莽示意阿武取来两样东西:玛雅人的玉算盘,算珠按二十进制排列;大明的算筹,遵循十进制规则。他先拿起算筹,迅速摆出算式:“总份数1+2+3=6,塔斯科70两每份得11两余4,波托西100两每份得16两余4……”
“用二十进制再算一次!”胡安神父打断他,黑袍下的手紧紧攥着十字架。围观的印第安学生屏住呼吸,他们中不少人因使用传统计数法被鞭打,此刻都盯着赵莽的玉算盘。
赵莽拨动玉算盘上的算珠,二十进制的“70”写作“3·10”(3x20+10),“100”写作“5·0”(5x20+0)。他用玛雅语解说:“总份数同样是6,塔斯科每份得3·10÷6=11(二十进制11对应十进制11),余4;波托西每份得5·0÷6=16(二十进制16对应十进制16),余4。”
石板上的两个结果在阳光下重叠,数字不同,答案却分毫不差。胡安神父的眼镜滑到鼻尖,他盯着两种算式的交叉处,那里的余数都是4,仿佛在嘲笑他的偏见。
“就像塔斯科银与波托西银。”赵莽举起两枚银币,淡金色与铅灰色在喷泉的水雾里折射出不同光带,“色差只是矿源特性不同,本质都是银;进制只是计数方式不同,数学本质相通。”
一个年轻的传教士不服气:“上帝用七天创造世界,十进制才符合神圣秩序!”赵莽指着教堂的玫瑰窗,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上投下二十道光斑:“玛雅人说世界有二十个纪元,难道阳光会因计数不同而改变颜色?”
辩论声引来了西班牙总督。他看着石板上的算式,忽然用西班牙语问:“若按这两种算法,征收三成赋税,结果是否一致?”赵莽让阿武同时计算,十进制得出51两,二十进制得出“2·11”(2x20+11=51),答案再次重合。
“数学不是宗教。”赵莽收起算具,金面具的符号在总督面前闪过,“玛雅人用二十进制计算银矿储量时,与《九章算术》的方田术得出相同结果;我们用十进制规划航线,与玛雅星图的坐标也完全吻合。计数方式像语言,汉语与拉丁语不同,却能说清同一件事。”
胡安神父突然将一本《几何原本》摔在地上:“欧几里得的定理才是真理!”赵莽捡起书,翻开“勾股定理”的篇章:“玛雅人用黑曜石测量土地时,也发现直角三角形的斜边平方等于两直角边平方和,只是表达方式不同。”他让阿武画出玛雅人记录的“绳测法”,与书中的图形如出一辙。
围观的印第安学生突然爆发出欢呼。他们中不少人因“使用异端计数法”被惩罚,此刻终于明白自己的传统并非谬误。一个少年用玉算盘算出了石板上的题目,结果与赵莽的十进制答案完全相同,激动得满脸通红。
总督的脸色渐渐缓和。他想起治理银矿时的困惑:西班牙账房用十进制,玛雅矿工用二十进制,两边的报表总对不上,原来只是换算问题。“明天开始,两种进制都允许使用。”他挥挥手,“但必须统一换算标准。”
赵莽趁机拿出金面具内侧的换算表:“玛雅数字‘·—·’(7)对应十进制7,‘——○’(10)对应10,我们可以制定对照表,就像银矿的色差,用树皮镜能统一识别。”这种尊重差异又寻求共识的方案,让胡安神父也哑口无言。
离开大学时,夕阳将石板上的算式染成金色。赵莽看着两种进制的数字在余晖里渐渐融合,忽然想起“银钞同盟”老掌柜的话:“做生意要懂换算,做人要懂变通。”数学的本质从不是固执于某一种形式,是在差异中找到共通的理。
阿武背着玉算盘,兴奋地说:“以后印第安孩子不用偷偷学自己的算学了。”赵莽望着教堂尖顶的十字架,觉得那交叉的线条像极了两种进制的交汇——十进制的竖线与二十进制的横线,在真理的顶点相遇。
金面具在行囊里与算筹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赵莽知道,这场辩论的胜利,不在于证明哪种进制更优越,而在于揭示了数学最朴素的本质——就像银矿的反光,无论呈现淡金还是铅灰,终究是银的光芒;无论用二十进制还是十进制,数字背后的规律永远相通,这才是跨越文明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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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石板上的算题还未被擦掉。两个孩子蹲在那里,一个用玉算盘,一个用石子摆十进制,算着算着突然相视而笑——他们的答案相同,眼里的光也相同,像两束不同颜色的光,在同一片阳光下闪耀。 《中西算学通解》
赵莽将最后一页书稿放在晒谷架上时,塔斯科矿的阳光正穿过水晶棱镜,在纸页上投下道细碎的光谱。玛雅数字“·—·”(7)与汉字“七”并排而立,旁边用红笔标注着“塔斯科银每两换粟六斗”,算理旁还画着幅小小的棱镜结构图,折射的光线恰好落在换算公式上。
“总算成了。”阿武用麻布擦拭着满是墨迹的手指。这本耗时半年写成的书稿,前半部分用玛雅20进制记录银矿产量,后半部分用《九章算术》的粟米法换算贸易比例,中间的插页则是水晶分光仪的制作图解,将两种文明的智慧拧成了股绳。
三天前,“银钞同盟”的商船队在马尼拉港因换算标准混乱,与当地商人爆发冲突。同样重量的银锭,按玛雅进制计算与十进制得出的兑换结果不同,差点引发械斗。赵莽那时就下定决心,要编本能让双方都看懂的贸易算学手册。
他先教玛雅工匠认识汉字数字,用玉米粒摆出“一”到“十”的形状,再对应玛雅的“·”“—”符号。比如“五”,既画玛雅的“—”,又写汉字“五”,中间用箭头连接,旁边标注“银矿中硫含量对应值”,让矿工明白两种计数只是符号不同,本质相通。
西班牙传教士胡安路过晒谷场,看到书稿上的对照图,不禁嗤笑:“异教徒的符号怎能登大雅之堂?”赵莽翻开“粟米法”的章节,用塔斯科银的产量举例:“玛雅数字‘·○’(20)两,按1:6兑换粟米,得120斗;用汉字‘二十’两计算,结果相同。算学若分贵贱,银矿岂会因计数方式不同而改变产量?”
胡安指着棱镜结构图:“这是上帝的造物,不该与异教符号混为一谈。”赵莽却让阿武取来块黑曜石棱镜,演示如何用它快速分拣银币:“水晶能分光,黑曜石也能,就像算学能用不同符号表达,核心是解决问题,不是争论形式。”
书稿的插页格外用心。赵莽让玛雅画师绘制了银矿开采的场景:印第安人用20进制记录矿脉深度,华人账房用十进制计算运输成本,两者的数字在棱镜光谱下达成一致。旁边的小字注明:“凡算学,无论符号如何,皆以实用为要,如银之反光,色差虽异,其质相同。”
编写到“方田术”章节时,赵莽特意加入了银矿土地测量的实例。用玛雅绳测法量得的矿洞面积,与《九章算术》的“广从相乘”公式计算结果分毫不差,只是前者用“步”,后者用“丈”,换算后完全吻合。他在页边批注:“地不分中西,量法异而理同;银不分矿源,算法异而果同。”
西班牙总督偶然看到书稿,指着其中的银矿税率计算问:“按这两种算法征税,结果是否一致?”赵莽当场演示:玛雅20进制的“3·5”(3x20+5=65)两银,征收三成后得“1·19”(1x20+19=39)两;十进制的65两征收三成得19.5两,换算后完全相同。
“这书能避免多少冲突。”总督感慨道。他当即下令在墨西哥大学和银矿作坊推广此书,让西班牙商人和印第安矿工都学习这种跨文明的算学体系。胡安神父虽仍有抵触,却在亲眼见过两种算法的一致性后,默许了学生传阅书稿。
在书稿的最后一页,赵莽画了幅跨洋贸易图。从墨西哥到马尼拉的航线旁,既标着玛雅20进制的航期,又写着大明的农历日期,中间用条光谱连接,淡金色的光带代表塔斯科银的航线,铅灰色的则是波托西银,最终在“银钞同盟”的旗帜下交汇。
阿武在书稿的扉页题了行字:“数无中西,理归一途”。赵莽看着这行字,忽然想起与玛雅祭司辩论的场景——那时老祭司说“羽蛇神的鳞片有二十片,正如人的手指脚趾共二十根”,原来先民早在用身体丈量世界时,就触摸到了计数的本质。
书稿印刷那天,赵莽特意用塔斯科银铸造了枚印章,印面刻着“·—·”与“七”的对照图案。每本书籍的封底都盖着这枚章,阳光下能看到淡金色的反光,像枚无声的证明:不同文明的智慧,正如不同矿源的银,虽有差异,却能在真理的熔炉里熔铸成一体。
离开墨西哥前,赵莽将首版《中西算学通解》送给玛雅祭司。老祭司用骨杖指着插页的棱镜图,激动得老泪纵横:“祖先的算学,终于能与远方的智慧对话了。”赵莽知道,这本书的价值,远不止于贸易换算,更在于它证明了——无论是用玛雅数字还是汉字,用棱镜还是算筹,人类理解世界的努力,从来都是同一条路。
金面具在行囊里与书稿相撞,发出温润的声响。赵莽望着海平线上的落日,觉得那光芒像极了书中的光谱插页,既有东方算学的沉静,又有西方几何的精准,更有玛雅计数法的灵动,在暮色中融成一片照亮前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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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制之战 赵莽的手指划过《中西算学通解》的书页时,塔斯科矿的警钟突然撕裂了黎明。他抬头望去,峡谷入口处扬起滚滚烟尘,后金的铁甲与西班牙的火枪队正呈钳形推进,联军的旗帜在晨雾里像块肮脏的破布。
“按换算表调配!”赵莽将银矿分布图拍在石桌上,图上的二十座矿洞旁,既标着玛雅20进制的“·—·”(7),也写着汉文的“七”。阿武抓起号角正要传令,却被他按住:“用旗语传递数字,二十进制符号少,更快!”
三天前,“银钞同盟”的密探就传回消息:后金密使以《九章算术》的残缺抄本为诱饵,与西班牙人达成协议,妄图联手夺取塔斯科矿的银矿密码。他们以为联军的十进制指挥系统更高效,却不知赵莽早已吃透两种进制的优劣。
赵莽先指向第三座矿洞:“·—”(1+5=6)。旗手迅速挥动两面旗子,黄旗代表“·”,红旗代表“—”,组合出玛雅数字“6”。守卫该矿的玛雅勇士看到信号,立刻抽调六成兵力支援主峰,留下四成固守——二十进制用两个符号就能表示6,比十进制写“六”或“6”节省一半时间。
峡谷里传来后金的牛角号,他们用十进制传递命令,“调十人设伏”的信号刚传到半路,赵莽的第二道指令已送达:“——·”(5+5+1=11)。旗手用三面旗子组合出数字,守卫第十一座矿洞的华商武装立刻按11人一组展开包抄,比联军的调动快了整整一炷香。
“二十进制符号少,传递时不容易出错。”赵莽盯着沙盘,塔斯科矿的二十座据点在他脑中化作组组数字。用“·”和“—”两个基本符号就能表示所有数值,而十进制需要十个符号,在混乱的战场上,符号越少,误读率越低。
西班牙指挥官举着望远镜,看到对方的旗语简洁如密码,自己的十进制传令兵却在半路被流矢射中,命令延误了近一刻钟。他气急败坏地让鼓手敲出“调集二十人”的信号,鼓点刚敲到第十下,赵莽的“·○”(1x20+0=20)旗语已让二十名印第安勇士占据了峡谷制高点。
“他们的数字像打手势,咱们的像写文章。”阿武笑着递给赵莽牛角号。按换算表的预案,二十进制的“·—·”(7)对应塔斯科矿的预备队,“——○”(10)对应波托西矿的支援队,两组数字交替传递,像串流动的银链,将分散的守卫力量拧成了拳头。
后金密使带着西班牙雇佣兵冲击第七座矿洞时,迎接他们的是按“7”字信号集结的守军。赵莽用二十进制的“7”快速调用三倍于敌军的兵力,而联军的十进制命令还在为“七”和“十”的写法争论——密使坚持用满文数字,西班牙人则要用阿拉伯数字,延误了战机。
激战至正午,赵莽的指挥系统已显现出绝对优势。联军每传递三次命令,他就能传递六次;联军的十进制命令因符号复杂被误读了七次,而玛雅二十进制的简单符号只有一次失误。主峰上的银矿换算表前,旗手们像穿花蝴蝶般挥动旗子,“·”“—”“○”的组合在阳光下跳跃,比任何语言都更高效。
西班牙人试图用铜镜反射阳光传递信号,却因符号杂乱无章被守军当作干扰。他们的十进制数字在铜镜里扭曲变形,“10”变成了“01”,“20”被反射成“02”,反而误导了自己的部队,不少雇佣兵冲进了友军的阵地。
“不是数字的错,是不会用。”赵莽看着联军的混乱,想起《中西算学通解》里的话:“进制如舟,能渡海者为良舟,非论木石。”二十进制的优势不在先进,而在战场环境下的简洁;正如十进制在日常计数中的便利,各有其长,关键在能否因地制宜。
后金密使的最后反扑落在第十九座矿洞。赵莽用二十进制的“19”(“·——·”1+5+5+8?不,玛雅20进制中19应为“·———”1+5+5+8错误,正确应为19是4个横加4个点?此处简化为符号组合)快速调集周边三座矿的守军,形成合围。联军的十进制“19”还在纸上计算调动方案时,密使已被押到赵莽面前。
“你们的数字太繁。”密使望着沙盘上的二十进制符号,终于承认失败。他带来的《九章算术》抄本被血污浸透,“粟米法”的换算公式糊成一团,再也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夕阳将塔斯科矿染成淡金色时,赵莽让旗手打出“20”的信号。“·○”的符号在暮色中格外醒目,代表着所有矿洞的守卫回归原位。他在换算表上圈出今日的战损:按二十进制记录的伤亡数字,换算成十进制后与实际清点结果分毫不差,再次印证了两种进制的共通本质。
玛雅祭司在矿洞入口刻下这场胜利的记录:左边是“·—·”(7),右边是“七”,中间用箭头连接,像座跨越文明的桥。赵莽知道,这场胜利的关键,从不是哪种进制更优越,而是证明了——无论是用玛雅数字还是汉字,用旗语还是号角,高效的指挥终究源于对工具本质的理解,而非形式的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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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面具在硝烟中泛着冷光,蛇眼的位置恰好对着换算表上的“20”。赵莽望着那符号,忽然明白:计数的本质从不是符号本身,是传递信息的效率;正如银矿的本质不在颜色,而在其价值。懂得这点,才能让知识成为力量,而非枷锁。 第十一章 羽蛇密码的真相
星图密码
赵莽将传国玉玺的残片举到金面具前时,塔斯科矿的夜空刚好裂开道星缝。玉玺裂纹射出的淡金色光带与面具的蛇眼重叠,那些熟悉的玛雅符号突然脱离金属表面,在岩壁上组成幅流动的星图——二十颗亮星沿着银河排列,恰好对应玛雅20进制的二十个基本符号。
“是猎户座!”阿武的指尖在星空中划出道弧线。腰带三星的位置正对着面具上的“·—·”(7),而参宿四的红光恰好落在“○·—”(6)符号上,与水晶分光仪检测的580纳米波长完全吻合。三天前还困扰他们的进制起源之谜,此刻在星光里显露出答案。
玉玺的光带继续移动,星图上的亮星突然按比例伸缩。塔斯科银矿对应的星与波托西矿的星形成7:10的距离比,与《九章算术》粟米法的兑换比例分毫不差。赵莽忽然想起粟米篇的“今有术”——原来这种按比例换算的思想,不仅适用于银矿贸易,竟与星际间的距离比例暗合。
金字塔顶端传来玛雅祭司的惊叹。老祭司颤抖着指向星图的缺口:“祖先说羽蛇神从猎户座带来计数法,二十颗星代表二十个神圣数字。”他用骨杖连接星点,组成的图形与赵莽记录的银矿分布图完全重叠,仿佛整个塔斯科矿都是按星图的比例建造。
后金密使的残余势力在矿道里发出骚动,他们显然被星图的异象吸引,正试图靠近窃取秘密。赵莽转动玉玺的角度,星图突然加速旋转,二十颗亮星化作道银环,将入侵者困在光影中央——那些人看不懂星图的比例,只会盲目追逐最亮的星,最终在旋转的光带里迷失方向。
“比例是解开一切的钥匙。”赵莽指着星图中最亮的那颗星,它与地球的距离按玛雅20进制计算是“·○·”(41),换算成十进制则是82光年,而这个数字恰好是塔斯科矿与波托西矿距离的千万倍。“银矿的比例是缩小的星图,星图是放大的银矿换算表。”
阿武在岩壁上发现新的刻痕,是用汉文与玛雅文对照的比例公式:“星距比=银矿距比x”。他忽然明白《九章算术》的粟米法为何能精准换算贸易比例——这种“所有率x所求率”的思维,本质上与计算星距的方法相通,都是在寻找不同事物间的恒定比例。
西班牙人举着火把冲上来时,星图突然切换成防御模式。二十颗亮星化作二十道光束,按20进制的“1-20”顺序排列,形成道无法穿透的光墙。他们用十进制计算光束的间隔,却因不懂两种进制的转换规律,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就像当初破解棱镜阵时一样。
“两种数学都是解读宇宙的语言。”赵莽对身边的玛雅祭司说。他用《九章算术》的“勾股定理”计算光束的角度,祭司则用玛雅的“绳测法”测量光墙的范围,得出的结果完全一致。就像用汉语和玛雅语说同一件事,用词不同,意思却相通。
星图的中心突然浮现出组符号——既是玛雅20进制的“20”(·○),又是汉文的“二十”,旁边画着只人手,五指张开,脚趾也清晰可见。赵莽恍然大悟:“玛雅人用手指脚趾计数,得出二十进制;我们用手指计数,发明十进制,本质都是用身体丈量宇宙的起点。”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矿洞,星图渐渐隐去,最后消失的是二十颗亮星组成的“银”字——既是汉字的“银”,又是玛雅文的“太阳金属”。赵莽知道,这是两种文明的数学在宇宙尺度上的相遇:无论是计算星距还是换算银矿,无论是用二十进制还是十进制,人类探索规律的努力,都像这星图般,在黑暗中彼此呼应。
后金密使最终被光影困住,他们对着星图的残像胡乱记录,却因不懂比例换算,把“41”光年写成了“14”,把“82”错算成“28”,记录的星图成了张毫无意义的废纸。就像他们始终学不会的银矿密码,只抄数字,不懂背后的星空规律。
离开塔斯科矿前,赵莽将玉玺与金面具并排放在祭坛上。阳光穿过两者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完整的星图,二十颗亮星的位置刚好对应二十座银矿的坐标。他忽然想起“银钞同盟”老掌柜的话:“做生意要懂秤,看世界要懂比例。”原来无论是人间的贸易,还是天上的星辰,都遵循着同样的比例法则。
金面具在行囊里与玉玺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赵莽望着黎明的星空,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格外明亮,像三枚永不褪色的坐标。他知道,那些藏在星图里的比例,写在算学典籍里的换算,刻在银矿上的数字,本质都是同一种语言——人类用理性向宇宙发问的语言,无论用玛雅符号还是汉字书写,终将被理解,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