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975
3.跨纪年伏笔
第一卷:钦天异变
1技术密钥
星图秘钥:量子觉醒
第一章:敦煌残卷
莫高窟第323窟的密室里,只有苏简的呼吸声和手电筒的电流声。他蹲在积灰的木桌前,指尖悬在那卷古籍上方,不敢轻易触碰——泛黄的绢帛上,三分之一的字迹已经被岁月啃成飞灰,剩下的朱砂线条却依旧锐利,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奇异的星图,北斗第四颗星的位置,用银粉画着个扭曲的符号,像极了量子力学里的波函数图形。
“明代的星图,怎么会有这种标记?”他喃喃自语,从背包里翻出放大镜。镜片下,符号边缘的绢帛泛着暗紫色,是银粉氧化的痕迹,至少有四百年历史。更诡异的是,星图角落盖着的朱印,刻着“钦天监译字官”,这是明代负责翻译西域文书的官职,他导师的论文里提过,万历年间最有名的译字官姓张,据说精通波斯星术。
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晃了晃。苏简抬头,看见密室的石壁上,一幅唐代的飞天壁画正在剥落,露出带末端的纹路,竟和古籍星图上的银粉符号完全一致。
“咔嗒。”
背包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是研究所的紧急通讯。苏简接起时,听筒里传来导师李教授的喘息声:“小苏,立刻把你发现的星图加密发回来!刚才截获条暗网消息,有人在找‘敦煌银符’,说是能定位……”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刺啦的电流声。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三天前在莫高窟外围,他确实见过几个可疑的游客,腰间挂着青铜双鱼符,当时只当是仿古饰品,现在想来,那鱼符的纹路和古籍封面的压痕几乎吻合。
放大镜下的银粉符号突然反光,在对面的石壁上投出个旋转的光斑。苏简盯着光斑里的星轨,猛地想起导师送他的那本《万历野获编》,里面记载着段秘闻:“译字官张某,得西域星图,能算日月往复之隙,其法藏于敦煌石室,符如波,动如流。”
“波函数……往复之隙……”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忽然抓起古籍往背包里塞。如果明代人已经观察到量子现象,那这星图绝不是普通的天文记录。手电筒扫过壁画飞天的脸,那张脸竟隐隐有些熟悉,像极了他钱包里母亲的老照片——母亲去世前是物理研究所的,总说他们苏家的血脉里,藏着解开宇宙谜题的钥匙。
密室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呀声,像是有人在外面撬动。苏简扑到石壁前,手指抠住飞天壁画的裂缝——刚才光斑旋转时,他瞥见裂缝里嵌着块金属,边缘泛着银粉的光泽。
“找到了!”金属块被拽出来的瞬间,古籍里的星图突然亮起荧光,银粉符号与金属块上的刻痕产生共鸣,在石壁上投射出完整的星轨。他这才看清金属块的形状,是半块双鱼符,鱼眼的位置嵌着颗蓝宝石,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闪烁。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生硬的中文:“找到银符的人,赏一百万!”
苏简把半块鱼符塞进靴筒,抓起古籍冲进密室深处的暗道——那是唐代僧侣避难用的通道,入口藏在飞天壁画的莲花座后。通道里的冷空气灌进衣领,他摸着靴筒里冰凉的鱼符,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星符分两半,遇水则合,遇光则显。”
暗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能听见莫高窟景区的广播声。苏简钻出洞口时,正撞见个穿冲锋衣的姑娘举着相机拍壁画,镜头差点怼到他脸上。
“抱歉!”姑娘慌忙后退,马尾辫扫过他的背包,“我叫林溪,地质大学的,来考察岩层……你是?”
苏简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校徽上,旁边挂着的钥匙扣晃了晃——是半块青铜双鱼符,鱼眼同样嵌着蓝宝石,与他靴筒里的那半块形成完美的镜像。
林溪的脸突然白了,手忙脚乱地把钥匙扣塞进衣服:“你也有?”
远处传来那伙人的呼喊声,夹杂着摔碎文物的脆响。苏简拽起她往景区出口跑,奔跑中,两人体内的双鱼符同时发烫,他背包里的古籍开始震动,绢帛上的星图在颠簸中舒展,露出被折叠的最后一角——那里用朱砂写着行小字:银符现,量子醒,时空之门,开于星轨交汇时。
阳光穿过莫高窟的九层楼,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苏简回头望了眼那片洞窟,突然觉得手里的古籍烫得像块烙铁——这场始于明代的星图之谜,或许从他和林溪同时摸到双鱼符的瞬间,才真正开始。
星图秘钥:量子觉醒
第一章:敦煌残卷
古籍展开的刹那,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简的指尖悬在泛黄的绢帛上,眼睁睁看着那些黯淡了四百年的文字突然亮起——不是朱砂的赤红,也不是银粉的冷白,而是种带着幽蓝的微光,像沙漠夜空里最遥远的星。
“这是……磷光?”他下意识摸出随身携带的光谱仪,镜头对准那些跳动的蓝光时,仪器屏幕突然乱码,只在角落跳出行奇怪的数值:“频率匹配量子纠缠态”。这个物理系本科时学过的概念,此刻和眼前的明代古籍重叠在一起,让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绢帛中央的星图突然鼓起,一个个菱形符号从纸页中浮出来,在空中打着旋儿,组成和光谱仪乱码相似的图案。苏简数了数,正好七个符号,对应着北斗七星的位置,最中间那个符号的缺口,竟和他靴筒里半块双鱼符的形状完全吻合。
“咔。”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半块青铜符。当鱼眼的蓝宝石凑近空中的符号时,奇迹发生了——缺口处突然涌入蓝光,符号瞬间补全,在空中投射出段动态影像:一个穿明代官服的男人正对着星图记录,案台上的青铜鼎里,飘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符号。男人转身时,苏简看清了他腰间的双鱼符,以及符上刻着的“张”字。
“译字官张某……”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导师论文里的细节:这位张译官晚年神秘失踪,留下的手稿里反复出现“银符引光,符分则光隐,符合则光显”。当时学界都当是迷信,现在看来,这分明是对量子态的原始描述。
空中的符号突然剧烈晃动,蓝光里渗出暗红色的纹路,像有血在绢帛里流动。苏简翻到古籍的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地方,正缓缓显露出行血字:“西域星师言,此图藏时空裂隙坐标,得之可往复古今,然窥天机者,必遭天谴。”字迹潦草,像是写在极度恐慌中,末尾的墨点溅成了星芒状。
密室的木门被撞开的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三个穿冲锋衣的男人冲进来,为首的刀疤脸举着枪,目光直勾勾盯着空中的符号:“把银符交出来!”他们腰间的双鱼符晃出寒光,是另外半块——原来这伙人也在找完整的钥匙。
苏简猛地将古籍卷起来塞进怀里,同时将半块鱼符抛向空中。蓝光符号突然炸开,形成道屏障挡住子弹,他趁机冲向暗道。奔跑中,怀里的古籍烫得惊人,血字的温度透过绢帛传来,像有只手在轻轻叩他的心脏。
暗道尽头的阳光里,林溪还举着相机等在那里,看见他冲出来,慌忙把另半块鱼符抛过来:“刚才你的符在发光!我的也跟着热起来了!”
双鱼符在空中合二为一的瞬间,苏简的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碎片——明代译字官在敦煌石室绘制星图,波斯星师用银粉标注量子频率,还有母亲临终前实验室里的蓝光,原来那不是仪器故障,是鱼符在呼应她血液里的基因。
“他们要的不是符,是坐标。”苏简攥紧合璧的双鱼符,符上的蓝宝石此刻亮如白昼,“这星图能定位时空裂隙,明代人早就发现了。”他拽着林溪往景区深处跑,身后传来刀疤脸的怒吼,“别跑!那符号会反噬的!我们老板试过,每次用都会老十岁!”
这句话像道闪电劈进苏简的记忆。母亲去世前确实迅速衰老过,病历上写着“罕见代谢紊乱”,现在想来,或许她早就接触过这星图。他摸出手机翻出母亲的照片,照片里她戴着条银手链,链坠的形状,正是空中那个补全的符号。
“蓝光是警告。”林溪突然指着他怀里的古籍,绢帛边缘正在泛黑,“血字写着‘裂隙有度,过则伤身’,张译官可能就是用多了才……”
话音未落,双鱼符突然自动分开,各自飞回他们手中。空中的符号开始褪色,只留下最中间那个,在阳光下渐渐凝固成实体——是块菱形银符,上面刻着的波斯文,苏简恰好认识几个:“星轨为钥,心为引。”
远处传来警笛声,刀疤脸一伙人已经不见踪影。苏简捡起银符,发现它的材质和古籍上的银粉完全一致。古籍的蓝光彻底熄灭,血字也淡成了浅痕,只有星图上的北斗第四颗星,依旧清晰如昨。
“看来这只是开始。”林溪把半块鱼符重新挂回脖子,“你母亲和张译官,还有你说的波斯星师,他们好像在共同完成某件事。”她望着莫高窟的方向,“而我们,刚好成了拼图的最后两块。”
苏简将银符塞进古籍,突然注意到绢帛的夹层里,藏着张极小的地图,标注着下一个地点——西安碑林。地图的角落,画着个和银符一样的符号,旁边写着行小字:“量子之秘,藏于碑刻。”
阳光越过九层楼的飞檐,在地上投下移动的光斑,像极了刚才空中盘旋的符号。苏简知道,这场跨越四百年的星图之谜,从他展开古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他和林溪,牢牢系在了同一条时空轨迹上。而那些古老的符号,或许从来都不是神秘的咒语,而是写给未来的密码。
星图秘钥:量子觉醒
第一章:敦煌残卷
指尖与符号相触的瞬间,苏简感觉像摸到了团流动的光。没有温度,却带着奇异的震颤,顺着指尖直窜天灵盖。他想抽手,却发现那些菱形符号突然缠住他的手腕,蓝光骤然暴涨,将整个密室照得如同白昼——石壁上的飞天壁画在强光中活了过来,飘带缠绕着星轨,画中译字官的身影与空中符号重叠,竟对着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嗡——”
光谱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乱码汇成一行中文:“时空锚点校准中”。苏简还没来得及反应,意识就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他看见无数碎片在眼前飞掠:明代译字官在石室里焚烧手稿,母亲在实验室里记录蓝光数据,林溪脖子上的双鱼符闪过相同的幽蓝……这些碎片最终凝成星图的形状,北斗第四颗星的位置,嵌着他自己的脸。
再次睁眼时,强光已经褪去,可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密室的木门变成了雕花格栅,积灰的木桌换成了紫檀案几,案上的青铜鼎正飘着袅袅香烟,鼎身刻着的星图,与古籍上的分毫不差。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窗外传来的不是景区广播,而是马蹄声和吆喝声,带着种古朴的韵律,绝不是现代社会该有的声响。
“张大人,这星轨偏移的幅度,怕是要应在西北边境啊。”
一个穿青色圆领袍的小吏走进来,手里捧着卷竹简,看见苏简时愣了愣,随即躬身行礼:“译字官大人,波斯星师的信到了,说他们那边也观测到‘动摇之象’。”
苏简的喉咙像被堵住,指尖摸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是件明代译字官的常服,腰间悬着的,正是那枚合二为一的双鱼符。他低头看向案几,古籍摊开在上面,蓝光尚未完全散去,空中的符号还在缓缓旋转,只是此刻看来,更像是某种精密的坐标标记。
“动摇之象……”他下意识重复,脑子里突然涌入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张译官在灯下翻译波斯文书,里面提到“银符共振时,可见异世之人”,旁边批注着“若遇持半符者,当以星图引之,此乃天道循环”。
小吏突然指向窗外:“大人您看,那颗星!”
苏简冲到格栅前,看见夜空的北斗第四颗星正在剧烈闪烁,光芒的频率,竟和他心跳的节奏完全一致。双鱼符突然发烫,案几上的青铜鼎发出嗡鸣,鼎中香烟化作条银龙,钻进古籍的星图里,瞬间激活了所有符号。
空中的符号组成道漩涡,漩涡那头,隐约能看见现代密室的景象——林溪正举着他掉落的光谱仪,对着半空焦急呼喊,她脖子上的半块双鱼符,正和他腰间的这半产生共鸣,发出同样的蓝光。
“原来如此……”苏简摸着腰间的鱼符,终于明白张译官的用意。所谓的时空裂隙,根本不是单向通道,而是需要两块鱼符作为锚点,才能稳定开启。而那些符号,就是校准两个时空的坐标。
“大人,您的手!”小吏突然惊呼。
苏简低头,发现指尖接触符号的地方正在泛蓝,蓝光顺着手臂蔓延,带来种熟悉的灼痛感——和母亲照片里的银手链,和古籍上泛黑的边缘,属于同一种能量。他想起血字“裂隙有度”,看来停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抓起案几上的波斯文书,飞快地记下里面的关键信息:“银符藏于碑林,与秦砖共振可定乾坤”“双符合璧时,需以血脉为引,否则时空错位”。这些话印证了古籍夹层地图的指向,也解释了母亲和张译官的衰老——他们都是在用血脉稳定裂隙。
北斗星的闪烁突然变缓,空中的漩涡开始收缩。苏简看见林溪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手里的光谱仪屏幕上,跳出他刚才看到的那句波斯文:“星轨为钥,心为引。”
“我会找到银符的!”他对着漩涡大喊,同时将腰间的鱼符解下,抛向对面。鱼符穿过漩涡的瞬间,现代密室里的那半块鱼符突然飞起,在空中与它短暂合璧,又迅速分开,各自落回两人手中。
漩涡彻底关闭的前一秒,苏简看见林溪捡起鱼符,对着古籍夹层的地图点头,眼神里的坚定,像极了此刻的自己。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紫檀案几变回积灰的木桌,雕花格栅重归冰冷的石门。苏简踉跄着扶住石壁,指尖的蓝光已经褪去,只留下淡淡的灼痕。古籍摊在地上,星图上的北斗第四颗星旁,多了行新的小字,是他自己的笔迹,却不是他写的:“碑林见,银符现。”
林溪的呼喊声从暗道传来:“苏简!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了?”
他转身时,正好看见她冲进来,手里举着半块鱼符,符上的蓝光还未完全熄灭。光谱仪的屏幕恢复了正常,上面显示着刚才的检测结果:“检测到高强度时空能量,与明代银器成分完全匹配。”
苏简捡起地上的古籍,发现原本空白的扉页,此刻多了幅简笔画——张译官对着一个穿现代冲锋衣的人拱手,旁边写着“天道循环,终有相遇之期”。
“我们得去西安碑林。”他把波斯文书的笔记递给林溪,指尖的灼痕还在发烫,“张译官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他留下的不只是星图,是两个时空的约定。”
林溪看着笔记上的“血脉为引”,突然摸出自己的身份证:“我外婆姓陈,以前说过祖上是太医院的……你母亲的银手链,是不是刻着个‘陈’字?”
苏简猛地想起母亲手链的细节,确实有个模糊的“陈”字!他翻出手机里的手链照片,和古籍符号对比,发现链坠的缺口处,刚好能嵌进那块从空中落下的菱形银符。
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莫高窟的轮廓在晨光里渐渐清晰。苏简握紧古籍和银符,知道下一段旅程即将开始。那些悬浮的符号、跨越时空的鱼符、还有张译官与母亲之间隐秘的联系,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所谓的量子觉醒,或许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奇遇,而是两代人、两个时空,共同完成的一场宿命交接。
林溪的半块鱼符在晨光里闪着微光,像在呼应他腰间的那半。苏简抬头望向西安的方向,仿佛已经看见碑林深处,那块藏着银符的秦砖,正在静静等待着,等待双符再次共振的时刻。
星图秘钥:量子觉醒
第二章:时空错位
后脑勺的钝痛让苏简猛地吸气,睁眼时,正看见片青灰色的瓦檐。鸽群从檐角掠过,翅膀带起的风里,混着胡饼的麦香和某种香料的异域气息——这味道太真实了,绝非密室里那股陈腐的霉味可比。
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靠在面斑驳的土墙边,身上的冲锋衣不知何时换成了件粗布短打,怀里的古籍和银符都还在,只是双鱼符的蓝光弱得几乎看不见。街道上的车马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穿圆领袍的小贩推着独轮车叫卖,车上插着的幌子写着“波斯胡饼”,字体是半汉半胡的古怪模样。
“这是……明代的河西走廊?”苏简摸着腰间的双鱼符,符面的温度告诉他,这里不是幻觉。刚才符号带来的强光,竟真的把他抛进了星图标注的时空。他突然想起张译官记忆里的片段,这位译字官当年常往返于敦煌与西安之间,难道自己正好落在了他途经的某个驿站?
“让让!让让!”
一队骑兵策马冲来,为首的校尉腰间挂着双鱼符的另一半!苏简下意识缩到墙根,看见那半块鱼符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与自己怀里的这半产生微弱的共鸣。校尉的披风上绣着个狼头,是明代西北边军的标记,他擦肩而过时,苏简听见他对随从说:“速去西安府,告诉李千户,银符的另一半有动静了,就在这附近。”
心脏猛地收紧。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在找鱼符,这些边军的目标,很可能就是穿越而来的自己。苏简拽低头上的毡帽,跟着人流往街道深处走,眼角的余光瞥见个熟悉的身影——穿月白襦裙的姑娘站在香料铺前,手里把玩着块玉佩,玉佩的纹路,竟和林溪的钥匙扣一模一样!
他刚想上前,那姑娘突然转身,冲他狡黠一笑,转身拐进了巷弄。苏简追过去时,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墙上用朱砂画着个符号,正是古籍星图里的北斗第四星标记,旁边写着行小字:“碑林有镜,可照古今。”
“林溪?”他对着空巷低语,指尖抚过墙上的符号,颜料还带着温度。这绝不是巧合,难道林溪也跟着穿越了?还是说,这个时代本就有和他们相关的人?
巷口传来边军的呵斥声,苏简慌忙躲进堆干草垛。透过草缝,他看见刚才的校尉正拿着半块鱼符四处探查,符面的蓝光忽明忽暗,显然在感应他的位置。双鱼符的共鸣越来越强,怀里的古籍突然自动翻开,停在记录“银符用法”的那页,上面用红笔圈着句话:“以秦砖之土裹符,可避探查。”
苏简想起西安碑林的秦代石碑,那是现存最古老的砖石之一。看来张译官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特意留下了应对之法。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地质锤——本是用来敲岩石样本的,此刻却成了破局的工具。
街角的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苏简灵机一动,冲进去对铁匠说:“师傅,能帮我把这符裹层铁吗?”他掏出半块鱼符,故意露出蓝宝石,“这是家传的物件,怕被兵爷抢了去。”
铁匠的眼睛亮了亮,接过鱼符掂量着:“这成色,是西域的玩意儿吧?”他往炉里添了块煤,“裹铁可以,但得加钱——最近兵爷查得紧,做这活儿担风险。”
铁水浇在鱼符上的瞬间,蓝光彻底熄灭,边军的呵斥声渐渐远去。苏简付了钱,将裹着铁皮的鱼符塞进袖袋,刚走出铁匠铺,就被个瞎眼老乞丐拦住:“公子留步,我观你印堂有紫气,是从异世来的吧?”
他猛地后退,老乞丐却从怀里摸出块银符,形状和他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张大人托我等你很久了,他说若遇持半符者,就把这个交给他。”银符背面刻着的星图,比古籍上的更完整,在天心石的位置,画着个和林溪钥匙扣相同的玉佩图案。
“张译官在哪?”苏简抓住老乞丐的手腕,却发现他的手指异常灵活,根本不像瞎了多年的人。
老乞丐突然压低声音:“他被关在西安府狱,罪名是私通波斯。那些边军找银符,就是为了坐实他的罪证。”他指了指银符上的星图,“看见这块镜形标记没?碑林里有面唐代铜镜,能显影星图,张大人说,那是送你回去的关键。”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经是二更天了。苏简将银符藏进怀里,老乞丐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地上的拐杖印,指向通往西安府的大道。他摸出古籍,借着月光翻看,发现空白页上多了行字,是张译官的笔迹:“边军受宁王指使,欲夺星图炼药,速救我,迟则生变。”
炼药?苏简突然想起“长生丹”的传说,难道宁王的势力早在明代就渗透到了西北?他握紧裹着铁皮的鱼符,望着西安府的方向,那里的夜空,北斗第四颗星正亮得惊人,像在为他指引方向。
“等着我。”他对着星空低语,既是说给狱中的张译官,也是说给现代的林溪。怀里的古籍突然震动,封皮内侧弹出张纸条,上面是林溪的字迹,显然是穿越时空附加上的:“我在碑林等你,找到铜镜就用银符激活,双鱼会指引你。”
街道上的灯火渐渐稀疏,边军的搜查声也远了。苏简整了整衣襟,混入往西安府赶路的商队,脚下的青石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条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银色纽带。他知道,这场时空错位不是意外,而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只要找到那面能照古今的铜镜,就能看清张译官与母亲之间的联系,看清宁王阴谋的全貌,也能找到回到属于自己时代的路。
商队的驼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苏简望着天边的北斗星,突然想起那句波斯文:“星轨为钥,心为引。”或许从他握住古籍的那一刻起,所谓的钥匙,就已经藏在了心里。
星图秘钥:量子觉醒
第二章:时空错位
路人的回答像块冰砖砸进苏简的后颈。他僵在原地,看着对方转身时甩出的粗布袖子,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长安”“洪武三年”——洪武三年是1370年,距离张译官活跃的万历年间,还差两百多年!
“不可能……”他摸着怀里的古籍,绢帛的质感真实得扎手。双鱼符的温度已经降到常温,只有接触过符号的指尖还残留着微弱的麻意。难道星图的坐标出了偏差?还是说,这裂隙本就没有固定的时间点?
街角的酒旗被风掀起,“长安西市”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晃眼。苏简踉跄着走到布告栏前,泛黄的纸卷上用朱砂写着征税令,落款是“陕西行省参政”,字迹带着刚劲的明初风骨。他在考古所见过洪武年间的碑拓,这笔迹分毫不差。
“这位郎君可是迷路了?”
个挑着货担的货郎路过,竹筐里的陶俑晃出细碎的响。苏简盯着陶俑底座的款识——“洪武年制”,突然注意到货郎腰间系着的香囊,绣着的图案正是古籍星图里的北斗第四星,只是星芒的数量比图上少了两颗。
“敢问……这香囊上的图案是何意?”他指着香囊,喉结滚了滚。
货郎咧嘴笑,露出颗金牙:“郎君是外乡人吧?这是西市波斯商队的记号,说是能保旅途平安。”他压低声音,“不过昨夜有番子来查,说要找个带同款图案的年轻人,还拿着半块鱼形的符……”
苏简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旁边的糖画摊。糖浆在青石板上漫开,映出他惊慌的脸——原来不管哪个年代,都有人在找双鱼符。他慌忙掏钱赔偿,指尖触到口袋里的东西时愣住了:早上出门时带的现代纸币,此刻竟变成了几张洪武通宝,边缘还带着新铸的毛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糖画匠嘟囔着收拾摊子,“前几日波斯商队的头领说,夜里看见北斗星掉下来,砸在碑林那边,还冒出蓝光呢。”
碑林!苏简的心猛地一跳。古籍夹层地图指向的地方,竟然在洪武三年就有异常。他谢过糖画匠,顺着路人指点的方向往碑林走,沿途的建筑越来越古朴,街角的牌坊上刻着“孔庙”二字,正是西安碑林的入口。
碑林的石兽旁,站着个穿青色官袍的中年人,正对着块新立的石碑出神。苏简瞥见石碑上的字,突然停住脚步——那是用波斯文写的星轨公式,和他大学课本里的量子轨道方程几乎一致!而那中年人的侧脸,竟和他父亲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缕山羊胡。
“年轻人,看得懂这个?”中年人突然回头,手里把玩着半块双鱼符,蓝宝石在阳光下泛着熟悉的光。
苏简的呼吸顿在喉咙里。这半块鱼符的形状,正好能和他怀里的那半拼合!他摸出自己的鱼符,刚要说话,就见中年人笑了:“果然是你。张师弟在信里说,四百年后会有个持半符者来,让我把这个交给他。”他将鱼符递过来,“我姓陈,在钦天监当值。”
“陈……”苏简的指尖触到鱼符的瞬间,两股暖流顺着手臂涌进心脏,脑海里炸开无数画面:陈姓官员与张译官在月下饮酒,讨论星图的秘密;波斯商队的驼铃穿越沙漠,将银符的消息送往长安;还有母亲实验室里的仪器屏幕,跳动的数值与石碑上的公式完全吻合。
“现在信了?”陈姓官员指着石碑,“这是波斯星师托我立的,说星轨的规律,早在千年前就被他们发现了。”他指向碑林深处的阁楼,“里面有面唐代的铜镜,能照出星图的全貌,只是需要双符共鸣才能启动。”
阁楼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光。苏简刚要迈步,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货郎说的番子举着刀冲进来,为首的人高喊:“抓住那个带鱼符的!宁王有令,死活不论!”
陈姓官员突然将他推进阁楼:“快!用铜镜!张师弟说你知道怎么用!”他转身抽出腰间的刀,“记住,星图的终点不是过去,是未来!”
阁楼门“砰”地关上,苏简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怀里的双鱼符正在发烫。阁楼中央的石台上,放着面青铜镜,镜面光滑如水,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身影,而是现代西安碑林的景象——林溪正举着那半块鱼符,对着一面一模一样的铜镜焦急等待,她身边站着位白发老人,正是他的导师李教授!
“苏简!能看见吗?”镜中的林溪对着空气大喊,“李教授说这是时空共振!把银符放在镜面上,用双鱼符激活!”
铜镜突然震颤,苏简摸出菱形银符,按在镜背的凹槽里。双鱼符自动飞到镜面两侧,蓝光瞬间填满整个阁楼,镜中的现代景象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看见林溪脸上的痣,和刚才巷子里那姑娘的位置一模一样。
“洪武三年的陈官员,是太医院的先祖!”李教授的声音透过镜面传来,“你母亲的研究,张译官的星图,都是为了完善这个时空通道!”
镜中的蓝光与古籍的星图产生共鸣,苏简看见无数符号从镜面涌出,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轨。洪武三年的番子撞门的巨响,和现代林溪那边的警笛声,在蓝光中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该回去了。”镜中的林溪朝他伸出手,“记住陈官员的话,终点是未来。”
双鱼符突然爆发出强光,苏简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被卷入了温柔的漩涡。最后一眼,他看见陈官员举着刀挡在门前,背影与母亲实验室里的照片重叠,他们腰间的香囊与手链,在不同的时空里闪烁着同样的光。
再次睁眼时,刺眼的白光变成了熟悉的白炽灯。林溪正扶着他,李教授举着光谱仪,屏幕上显示着“时空能量稳定”。他们还在西安碑林的阁楼里,石台上的铜镜泛着微光,镜面映出的洪武三年景象正在缓缓淡去。
“我们……回来了?”苏简摸着怀里的双鱼符,它又变成了两半,分别躺在他和林溪手中。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发亮:“不是回来,是完成了第一次时空校准。”他指向铜镜边缘的刻痕,“这上面的波斯文,翻译过来是‘每一次观测,都会创造新的宇宙’。”
苏简看向窗外,现代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古籍上。星图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字,是陈姓官员的笔迹:“洪武三年遇异世者,符合,镜明,知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