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不了a 作品

大明锦衣卫747(第2页)

"小心,前方三仗有机关。"赵莽突然拉住金哲秀。他掏出磁石粉末洒在地上,粉末瞬间聚成扭曲的蛇形,头部正指向岩壁凸起的石块。金哲秀会意,捡起石块用力掷出。刹那间,无数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钉在对面岩壁上发出"嗡嗡"鸣响。

两人贴着岩壁继续前行,矿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硫磺味。当转过第七个弯道时,摇曳的烛光突然照亮前方岩壁——八岐大蛇的浮雕盘踞其上,八颗头颅吞吐着青蓝色火焰,蛇瞳中的朱砂银晶体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红光。

赵莽的磁吸装置突然发出刺耳蜂鸣,指针在刻度盘上疯狂摆动,最终停在"百倍磁场"的红色区域。更诡异的是,蛇瞳中的朱砂银晶体开始融化,暗红色的毒液如活物般滴落,在地面汇聚成蜿蜒的蛇形图案,朝着矿洞深处延伸。

"这是指引..."赵莽低声道。他想起《地脉玄机录》中的记载:"朱砂银为引,可通地脉灵枢。"那些融化的毒液,分明是在引导他们走向某个禁忌之地。金哲秀握紧鹤嘴锄,少年胸前的蓝色疤痕在幽光中隐隐发烫——那是上次中毒留下的印记,此刻却与周围的磁场产生奇异共鸣。

沿着蛇形痕迹前行,通道愈发狭窄。岩壁渗出的青蓝色水渍与朱砂银毒液交融,形成诡异的紫色纹路。当他们穿过一处布满钟乳石的溶洞时,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祭坛出现在眼前,地面与四壁皆由朱砂银浇筑,在烛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芒。

祭坛中央,八口青铜棺椁呈八卦方位排列,每口棺盖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八岐大蛇浮雕。赵莽的心跳陡然加快——蛇瞳位置,同样镶嵌着拳头大小的朱砂银晶体,与壁画上的蛇瞳如出一辙。更惊人的是,每口棺椁缝隙都渗出青蓝色液体,在空中凝成细小的蛇形,最终汇聚成盘旋的八岐大蛇虚影。

"这是...地脉锁龙阵。"赵莽的声音在面罩中显得沉闷。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蒸馏器中,汞珠自动排列成蛇形的诡异场景。眼前的祭坛,分明是用朱砂银构建的巨大阵法,而那些青铜棺椁,恐怕就是镇压着某种恐怖存在的容器。

金哲秀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青蓝色血沫:"赵大哥,我感觉...有东西在呼唤..."少年的瞳孔开始扩散,胸前的蓝色疤痕发出妖异光芒。赵莽大惊,立刻掏出银针扎入他几处大穴,却发现毒素顺着银针倒灌回来,针尾瞬间变黑。

就在此时,祭坛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八口棺椁的朱砂银蛇瞳同时亮起,青蓝色的光芒直冲洞顶。赵莽的磁吸装置开始疯狂旋转,线圈缠绕的符箓纷纷自燃。他看到金哲秀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与棺椁上的蛇鳞纹路如出一辙。

"不好!他们在用人命养阵!"赵莽想起被竹内带走的朝鲜劳工。这些日子矿场失踪的数十人,恐怕都成了阵法的祭品。他迅速掏出神机营特制的破魔弩,箭矢上淬着克制汞毒的雄黄药剂,箭头刻满镇魔符文。

当第一支箭射向最近的棺椁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箭矢在距离棺椁三寸处突然悬停,被无形的屏障弹开。赵莽接连射出七箭,均以同样的方式被反弹。金哲秀的身体已经半透明,他痛苦地嘶吼着:"赵大哥...毁掉...蛇瞳..."

千钧一发之际,赵莽想起怀中的朱砂银碎片——那是从壁画上撬下的晶体。他将碎片嵌入破魔弩的卡槽,念动神机营秘术。箭矢破空而出,这次竟直接穿透了无形屏障,精准命中棺椁上的朱砂银蛇瞳。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矿洞。被击碎的朱砂银晶体迸发出耀眼的红光,棺椁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赵莽趁机将剩余的朱砂银碎片全部射出,八口棺椁的蛇瞳接连爆裂。整个祭坛开始崩塌,青蓝色的毒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快走!"赵莽拽起已经昏迷的金哲秀。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八岐大蛇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最终化作漫天毒雾消散。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矿洞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而远处的金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仿佛一只刚刚苏醒的巨兽。

咒缚地脉

赵莽的指尖刚触碰到青铜棺椁冰冷的纹路,怀中的磁吸装置突然爆发出刺耳鸣响。八口棺椁表面雕刻的八岐大蛇浮雕在红光中仿佛活了过来,鳞片缝隙渗出青蓝色毒液,与岩壁上蜿蜒的水渍遥相呼应。他望着棺椁蛇瞳处闪烁的朱砂银晶体,喉间泛起苦涩的铁锈味——那些晶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这些是...地脉锁龙阵的阵眼!"玄铁面罩下的声音发颤,赵莽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朱砂银墙壁。《地脉玄机录》泛黄的残页在记忆中翻涌,师父临终前的告诫如重锤敲击心脏:"朱砂银为引,可破天地枷锁;八棺成阵,必召九幽邪祟。"他终于明白竹内等人的疯狂计划——用砷汞之毒侵蚀地脉,以八岐诅咒为契,强行唤醒封印在金山深处的远古邪物。

金哲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少年掌心滚烫如烙铁:"赵大哥!你听!"

地底传来沉闷的脉动,像是巨兽迟缓的心跳。八口棺椁同时发出蜂鸣,棺盖缝隙渗出的毒液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状,朝着祭坛中央的凹槽汇聚。赵莽的磁吸装置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青铜线圈缠绕的镇魔符箓滋滋作响,在高温中化作灰烬。

"快走!阵法要启动了!"赵莽拽着金哲秀后退,靴底却传来粘稠的阻力——地面的朱砂银正在融化,青蓝色毒液如蛛网般蔓延。当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时,他看见祭坛中央的凹槽亮起猩红光芒,八道锁链从棺椁中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八岐虚影。

金哲秀突然挣脱他的手,抄起地上的鹤嘴锄冲向祭坛:"我去毁掉蛇瞳!"少年的身影在红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却在距离最近的棺椁三步之遥时,被无形屏障撞得倒飞出去。赵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响,金哲秀胸前的布料炸开,皮肤表面浮现出与朱砂银蛇瞳一模一样的暗红色印记,纹路中还渗出细小的汞珠。

"不要!"赵莽的嘶吼被阵法启动的轰鸣淹没。八岐虚影张开血盆大口,祭坛四周的岩壁开始剥落,露出深处涌动的青蓝色岩浆。他摸到怀中的破魔弩,却发现箭矢上的雄黄药剂在高温中迅速挥发。更可怕的是,玄铁面罩的滤网开始发烫,渗入的毒气让他视线模糊,太阳穴突突跳动。

金哲秀摇摇晃晃站起来,眼中泛起诡异的红光:"赵大哥...我的身体...被蛇影缠住了..."少年的声音变得空灵,皮肤下的银色纹路开始蠕动,逐渐勾勒出完整的蛇形图腾。赵莽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蒸馏器中,那些自动排列成蛇形的汞珠——此刻金哲秀竟成了阵法的一部分!

祭坛中央的猩红光芒达到顶点,八岐虚影发出震天咆哮。赵莽感觉脚下的土地开始下陷,抬头望见岩壁上的八岐大蛇壁画正在剥落,镶嵌的朱砂银晶体纷纷飞向空中,与阵法融为一体。他突然扯开衣襟,咬破指尖在胸前画下镇魔符,鲜血滴落在磁吸装置上,青铜线圈瞬间爆发出刺目蓝光。

"以天地为炉,以我为引!"赵莽将装置狠狠砸向地面。剧烈的磁场震荡中,八道锁链出现裂痕,金哲秀痛苦地跪倒在地,胸前的印记开始消退。但阵法的反噬也随之而来,赵莽的口鼻渗出鲜血,耳膜几乎被轰鸣震破。他看见竹内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后方,手中握着镶嵌朱砂银的权杖,脸上是癫狂的笑意。

"地脉之灵即将苏醒!"竹内的声音混着蛇类嘶鸣,"你们以为毁掉阵眼就能阻止?这些棺椁里葬着的,本就是八岐大蛇的残躯!"话音未落,八口棺椁轰然炸裂,青铜碎片如雨点般坠落。赵莽在气浪中看到恐怖的一幕——棺椁内并非骸骨,而是八条缠绕着朱砂银锁链的巨蟒,鳞片上布满与金哲秀胸前相同的印记。

巨蟒苏醒的瞬间,整个矿洞开始坍塌。赵莽冲过去抱起金哲秀,少年的身体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他掏出怀中最后一块从壁画上撬下的朱砂银碎片,拼尽全力掷向竹内。碎片在空中划出暗红弧线,精准刺入竹内眉心。邪术师的惨叫声中,八岐虚影与巨蟒同时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漫天毒雾消散。

当赵莽最后一个爬出矿洞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他瘫倒在雪地上,怀中的金哲秀已经昏迷,胸前的印记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疤痕。远处的金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山顶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山体表面蜿蜒的蛇形纹路。而在坍塌的矿洞深处,那些朱砂银浇筑的祭坛与青铜棺椁,永远地沉睡在了被咒缚的地脉之中。

汞光祭

硫磺味混着血腥气在密闭的矿洞中翻涌,赵莽的玄铁面罩已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八口青铜棺椁同时震颤,棺盖上的朱砂银蛇瞳迸发出妖异的红光,地面的青蓝色毒液顺着蛇形纹路汇聚成河,在祭坛中央形成巨大的漩涡。

"不能让它们全部苏醒!"赵莽扯下染血的布条缠住颤抖的手腕,从背后取下破魔弩。神机营特制的箭矢泛着雄黄的暗金色,箭簇刻满镇魔符文。当第一支箭破空而出,精准射中左侧棺椁的蛇瞳时,整个祭坛发出尖啸,仿佛有万千冤魂同时哀嚎。

融化的朱砂银如沸腾的铁水倾泻而下,在空中凝成无数毒蛇的形状。赵莽挥出腰间软剑,剑身刻着的《地脉玄机录》经文迸发出蓝光,将扑来的毒流斩成碎片。但更多的汞珠从岩壁渗出,在空中聚合成三丈长的八岐大蛇虚影,蛇信吞吐间喷出青蓝色毒雾。

金哲秀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闪烁着金属光泽。少年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暗红色的蛇形印记——那是三天前触碰祭坛时烙下的诅咒。此刻印记如活物般蠕动,与八岐大蛇虚影产生共鸣,金哲秀的皮肤开始泛起水银般的光泽。

"赵大哥,我来引开它们!你去毁掉核心!"少年的声音变得空灵,身体开始半透明化。不等赵莽阻拦,金哲秀已冲向张牙舞爪的蛇影。他的衣角在毒雾中化作青烟,每前进一步,皮肤下的银色纹路就蔓延一分。

赵莽的眼眶瞬间充血:"回来!这是地脉诅咒,你会死的!"破魔弩接连射出三支箭,却被蛇影吐出的毒雾腐蚀成铁水。他瞥见祭坛中央的凹槽正在汇聚紫色光柱,那是阵法核心即将完成的征兆。怀中的磁吸装置疯狂旋转,青铜线圈缠绕的符箓全部自燃,显示此处磁场强度已突破临界值。

金哲秀与八岐大蛇虚影轰然相撞,少年透明的身体爆发出刺目银光。蛇影发出不甘的嘶吼,七颗头颅同时转向这个敢于挑战的祭品。赵莽趁机冲向祭坛核心,靴底在融化的朱砂银地面打滑,险些被突然窜出的毒蟒缠住脚踝。他挥剑斩断蛇身,剑刃却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那不是实体,而是地脉毒气凝成的幻影。

"以朱雀衔火,破地脉邪祟!"赵莽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箭簇上。最后一支箭矢带着血光没入凹槽,紫色光柱剧烈震颤。八岐大蛇虚影发出震天咆哮,金哲秀的身体开始崩解成无数汞珠,却仍死死缠住蛇影的脖颈。少年残留的意识传来最后的讯息:"赵大哥...记得把真相...告诉大家..."

祭坛开始崩塌,朱砂银地面如沸腾的熔浆翻涌。赵莽在气浪中抓住几缕飘散的汞光,收入随身的铅盒。八口棺椁接连炸裂,青铜碎片如雨点般坠落,露出棺内缠绕着锁链的漆黑骸骨——那些骸骨的额间,都镶嵌着与金哲秀胸口相同的蛇形印记。

当赵莽跌跌撞撞冲出矿洞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他跪倒在雪地上,看着手中的铅盒。汞珠在盒中缓缓聚成少年的轮廓,最终化作一滴清泪。远处的金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顶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山体表面蜿蜒的朱砂色纹路,宛如一条沉睡的巨蛇。

三个月后,大明神机营密室。赵莽将铅盒与记录着佐渡岛真相的密卷呈给首辅大人。当铅盒打开,那滴汞泪在烛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又化作金哲秀最后的影像。影像中的少年微笑着指向远方:"告诉朝鲜的兄弟们...金山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从此,佐渡岛流传起新的传说。每当月圆之夜,金山深处会闪烁起银色的光芒,渔民们说那是少年的魂魄在守护这片土地。而在矿洞遗址,有人发现了用朱砂银镌刻的碑文:"地脉如血脉,妄动者必遭噬。但见汞光起,方知善恶终有报。"

朱砂铭

"金哲秀!"赵莽的嘶吼被矿洞的轰鸣碾碎。他看着少年透明的身躯在八岐大蛇虚影中逐渐崩解,化作万千闪烁的汞珠,每一粒都映照着岩壁上狰狞的蛇形浮雕。玄铁面罩下的眼眶滚烫,咸涩的血泪混着防毒滤网渗出的药汁,顺着下颌滴落在破魔弩上。

最后三支箭矢在掌心攥出深深的汗渍。赵莽强撑着被毒雾灼伤的身体,将雄黄淬制的箭头对准祭坛中央的主棺。棺盖上的八岐大蛇浮雕吞吐着青蓝色火焰,蛇瞳处的朱砂银晶体此刻已膨胀到拳头大小,表面流转的纹路与金哲秀胸前最后绽放的印记如出一辙。

"以大明神机之名,镇!"

箭矢破空的瞬间,整个矿洞的地磁突然紊乱。赵莽怀中的磁吸装置发出刺耳的蜂鸣,青铜线圈迸出电火花,表盘上的刻度尽数扭曲。当第一支箭穿透蛇瞳,朱砂银晶体如心脏般剧烈搏动,渗出的液态金属在空中凝成无数蛇形毒箭,朝着他呼啸而来。

赵莽旋身挥剑,剑身上篆刻的《地脉玄机录》经文迸发蓝光。毒箭触及剑光的刹那,化作腥臭的毒雾,却在空气中重新聚合。他咬牙射出第二支箭,主棺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棺盖缝隙渗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黑血。

第三支箭离弦时,赵莽的虎口已被弩机震裂。箭头没入蛇瞳的瞬间,整个祭坛开始扭曲变形。八岐大蛇的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混杂着无数朝鲜劳工的哀嚎。赵莽看见金哲秀消散前残留的汞珠,正奋力缠住蛇影的脖颈,为他争取最后的机会。

山崩地裂的巨响中,主棺轰然炸裂。滚烫的朱砂银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所到之处,岩壁上的蛇形浮雕寸寸崩解。赵莽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矿车上,眼前一片血红。他挣扎着爬起来,只见八岐大蛇的虚影在毒雾中支离破碎,每一片消散的鳞片都化作青蓝色闪电,劈向正在坍塌的洞顶。

"该走了..."赵莽在碎石雨中摸索着。他的右手触到一块滚烫的碎片——那是从主棺上崩落的朱砂银,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竟与金哲秀最后时刻的银色鳞纹完全吻合。碎片边缘刻着半行古篆,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当他狼狈地爬出矿洞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赵莽跪倒在雪地上,看着怀中的朱砂银碎片。在某个特定角度,完整的古篆终于显现:"贪念噬心,必遭天谴"。八个字仿佛用鲜血写成,在朝阳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远处的金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顶的积雪已被青蓝色的毒雾染成诡异的颜色。赵莽颤抖着打开随身的铅盒,将金哲秀消散后残留的汞珠小心翼翼地倒在手心。那些珠子在阳光下聚成小小的人形,最后化作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渗入雪地。

三日后,赵莽在渔村的破庙中支起青铜镜。镜面上涂抹着朱砂银研磨的粉末,在烛光下显现出矿洞深处的景象:坍塌的祭坛下,八具缠绕锁链的骸骨正在缓缓沉入地脉,每具骸骨的额间都嵌着破碎的蛇形印记。而在金山深处,一道银色的光痕蜿蜒游走,所到之处,青蓝色的毒雾渐渐消散。

"原来如此..."赵莽握紧手中的碎片。他终于明白,金哲秀最后的牺牲并非徒劳——少年与地脉诅咒产生的共鸣,竟在冥冥之中重启了地脉的自愈之力。那些汞珠化作的银痕,正在修补被贪欲撕裂的大地伤口。

半年后,大明皇宫密室。赵莽将朱砂银碎片与记录佐渡岛真相的密卷呈给万历皇帝。当阳光透过琉璃窗照在碎片上,"贪念噬心,必遭天谴"的古篆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皇帝凝视着投影良久,最终下诏:"沿海诸矿,永禁朱砂银开采。"

而在佐渡岛,金哲秀的故事渐渐成为传说。每年冬至,当第一缕阳光照上金山,渔民们总能看到雪地上蜿蜒的银色痕迹,宛如一条守护的银蛇。老人们会指着那道痕迹告诉子孙:"莫要被朱砂银的光芒迷惑,那

朱砂诏

万历三十年春,大明皇宫的密室被烛火映得通红。赵莽跪在青砖地上,玄色锦袍上的云纹蟒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五年前在佐渡岛被毒雾灼伤的右腕仍隐隐作痛,提醒着他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呈上来。"万历皇帝的声音从鎏金屏风后传来。

赵莽双手高举檀木匣,待宦官接过打开,一件件证物在青玉案上铺开:半块刻有蛇形纹路的朱砂银碎片、锈迹斑斑的破魔弩残件、用朝鲜文书写的劳工血书。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三丈长卷——临摹的佐渡岛矿洞壁画,八岐大蛇的八颗头颅栩栩如生,吞吐着青蓝色火焰,而那双镶嵌朱砂银的蛇瞳旁,密密麻麻标注着朱笔批注。

"这是..."皇帝的手指抚过长卷,目光停留在蛇瞳位置的批注上。朱砂字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朱砂银,汞硫共生矿,研磨遇水即化,释砷汞剧毒。中毒者七窍流蓝,肤生鳞纹,形如蛇变..."

赵莽叩首至地:"陛下明鉴。五年前倭人竹内等,以朱砂银为引,行地脉锁龙邪术。他们在矿洞壁画蛇瞳镶嵌毒石,又将其研磨投毒,致使数百朝鲜劳工暴毙。更妄图以活人血祭,强行撬动金山地脉。"

屏风后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皇帝饮了口茶,声音带着寒意:"地脉者,国之根基。朕曾闻《地脉玄机录》有云'妄动龙脉者,必遭天谴',看来所言非虚。"

"正是!"赵莽抬起头,眼中闪过追忆的痛色,"当时矿洞深处,八口青铜棺椁以八卦方位排列,每口棺盖皆刻八岐大蛇,蛇瞳同样镶嵌朱砂银。当阵法启动,那些毒石共鸣,竟凝成八岐虚影。若不是..."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金哲秀化作汞光的瞬间。

皇帝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赵卿家,当年与你一同探矿的朝鲜少年,后来如何?"

密室陷入死寂。赵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五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重现:金哲秀扯开衣襟,露出与蛇瞳共鸣的印记;少年透明的身躯化作万千汞珠,缠住八岐大蛇为他争取生机;最后那滴融入雪地的温热液体...

"回陛下,"赵莽的声音沙哑,"那少年姓金名哲秀,以血肉之躯破邪阵,魂归地脉。他临终前托臣带回一句话:'告诉朝鲜的兄弟们,金山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照得八岐大蛇的临摹像仿佛活了过来。皇帝站起身,龙袍扫过青玉案:"好个以命破阵的少年!传旨下去,追封金哲秀为忠义校尉,其家人赐银千两,荫及三代。"

赵莽再次叩首谢恩,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陛下仁德!臣斗胆谏言,朱砂银之祸,祸在人心。贪欲如毒,浸染朝堂则朝纲败坏,侵蚀市井则民不聊生。佐渡岛之难,实乃天地警示!"

皇帝走到长卷前,凝视着八岐大蛇吞吐的毒雾,良久叹道:"赵卿所奏,朕字字在心。自今日起,沿海诸岛严禁开采汞矿,违令者斩立决!凡涉朱砂银买卖、炼制者,不论官民,一律抄家问斩!"

赵莽心中一震。他知道,这道旨意不仅是禁令,更是大明对天地的承诺。五年前在佐渡岛,金哲秀用生命换来的教训,终于化作守护万民的雷霆之策。

"谢陛下!"赵莽重重叩首三次,额头已渗出鲜血,"臣愿亲率神机营,巡查沿海,确保禁令通行!"

皇帝点头,目光转向长卷角落——那里画着金哲秀化作汞光的瞬间,少年的笑容凝固在丹青之中。"赵卿,你可知为何召你今日入宫?"

"臣不知。"

"三日前,朝鲜国使来访,提及佐渡岛近年风调雨顺,再无矿难。岛上立了座无名碑,每到清明,百姓便以银沙洒碑,说是能见到守护的银蛇。"皇帝的声音柔和下来,"你说,那银蛇,可是金哲秀的魂魄?"

赵莽望向长卷,恍惚间,八岐大蛇的毒雾中,真的浮现出一道银色的光痕。那光痕蜿蜒游走,所到之处,青蓝色的毒雾尽数消散。

"臣相信,"他轻声道,"那不仅是金哲秀的魂魄,更是天地间,永不熄灭的正义之光。"

密室的烛火渐渐黯淡,而八岐大蛇的临摹像上,朱砂银标注的毒性分析依然醒目。那些文字不仅是对毒物的记载,更是刻在人心上的警示——贪欲如毒,噬心蚀骨;唯有敬畏天地,方能长治久安。

金山蓝瞳

万历四十年,佐渡岛的夜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海面。老渔夫金次郎坐在礁石上修补渔网,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远处的金山上,山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突然,他的孙子小太郎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带着恐惧:"爷爷,你看!金山又在发光了!"

金次郎抬起头,只见金山深处泛起淡蓝色的光芒,如同巨兽睁开了眼睛。那光芒幽幽闪烁,忽明忽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这样的景象,他从小听到大,却从未像今晚这般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别怕,孩子。"金次郎放下手中的渔网,将孙子搂在怀里,"这是八岐大蛇的眼睛,也是金哲秀大人的守护之光。"

小太郎好奇地仰起头:"金哲秀大人是谁?"

金次郎望向金山,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个孩童,常听父辈们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在万历年间,金山的矿洞里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件。朝鲜劳工们莫名暴毙,七窍流出青蓝色的液体,矿洞深处时常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那时,有个叫赵莽的大明密探来到岛上。"金次郎缓缓说道,"他发现了日本人的阴谋。他们在矿洞的八岐大蛇壁画上,用朱砂银镶嵌蛇瞳。那朱砂银是剧毒之物,遇水即化,释放出的砷汞毒气能致人死地。"

小太郎瞪大了眼睛:"好可怕!那后来呢?"

"后来,一个叫金哲秀的朝鲜少年出现了。"金次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庄重,"他和赵莽大人一起,深入矿洞调查。他们发现日本人在利用朱砂银的毒性,妄图启动地脉锁龙阵,唤醒传说中封印在地脉深处的八岐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