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不了a 作品

大明锦衣卫744

七、结语

溟渊咒契

万历四十二年的海风裹挟着硫磺味,阿水赤着脚踩在滚烫的礁岩上。退潮后的滩涂布满黑色火山玻璃,在他身后,溟渊海域的浪头翻涌着暗红泡沫,像是大地未愈的伤口在渗血。当竹篓边缘勾住半卷焦黑账本时,他以为是寻常的沉船遗物,直到指腹擦过宣纸上凸起的朱砂纹路。

九宫格的线条在海水中逐渐清晰,每个交叉点都残留着金粉的痕迹。阿水屏住呼吸,看着苏麻离青书写的密语在浪花中显现:"龙宫有宝,得之者昌,失之者亡。"咸涩的海水突然灌进喉咙,他踉跄着跌坐在礁石上,二十年前那场遮天蔽日的海啸仿佛再次将他吞没——那年他刚满十岁,亲眼看见父亲的渔船被紫黑色的浪头拍碎,船上就载着半块刻有北斗纹的青铜残片。

一、暗潮惊澜

万历二十二年的溟渊还未被火山灰笼罩。沈沧海的洛书断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脊处的北斗纹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烫。泉州港的夜雾里,柳银屏握着测绘仪的手指关节发白,改装过的仪器在电磁紊乱中发出蜂鸣:"沈大哥,东南海域的地脉波动...像是有人在强行破解某种禁制。"

他们不知道,此刻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舰"海妖之瞳"号正缓缓下沉。雅各布·范·德·维尔德抚摸着手中的晋商密账残页,羊皮纸上的朱砂九宫格与他胸口的刺青完美重合。"传说中龙宫的宝藏,能让荷兰的舰队掌控整个东方海域。"他对着罗盘冷笑,指针却在接触密账的瞬间疯狂旋转。

洛伦佐神父的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船舱外传来铁链坠入深海的轰鸣。"1604年7月15日,异教徒的船队正在接近溟渊核心。上帝啊,这片海域的水温竟高达60度,珊瑚礁呈现出诡异的青铜色..."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透过舷窗,他看见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阵型,船头雕刻的海怪图腾与密账上的饕餮纹如出一辙。

二、算战初现

第一发磁暴炮弹撕裂海水时,沈沧海的剑已划出七道弧光。洛书断剑与幽蓝能量相撞的刹那,海底突然亮起无数金色算筹,《九章算术》的公式在海水中流转。柳银屏抛洒的盐粒自动排列成八卦阵图,与荷兰战船发射的炮弹轨迹产生共鸣,那些飞溅的铁砂在空中竟组成了勾股定理的图形。

"这不是海战!"柳银屏的玉珏残片发烫,"他们在用火器解算溟渊的封印!"她的测绘仪投射出全息星图,与海底裂缝的位置完全重合。沈沧海这才惊觉,晋商密账上的九宫格,竟是溟渊地脉的拓扑模型,而荷兰人的磁暴炮,正在强行计算破除封印的参数。

雅各布看着被反弹的炮弹击中友舰,额角青筋暴起:"给我集中火力轰击坐标3-7-2!"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弱点",正是明代堪舆师设下的"虚位陷阱"。当十二门磁暴炮同时开火,海底突然升起青铜巨阵,炮口喷射的能量被转化为金色光流,反冲向荷兰舰队。

三、溟渊反噬

吸血盲鳗群出现时,洛伦佐神父正在记录海水成分的异变。那些灰黑色的生物从裂缝中游出,体表黏液在深海荧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却在接触珊瑚礁的瞬间腾起白烟。"它们的游动轨迹...是斐波那契螺旋!"神父的日志本迅速被黏液腐蚀出孔洞,"攻击间隔是质数序列,这不是自然现象!"

柳银屏的测绘仪发出刺耳警报:"盲鳗黏液在吸收地脉能量!它们正在改写自身基因序列!"沈沧海挥剑劈开逼近的盲鳗,剑刃却在接触黏液的瞬间发出尖啸。他突然想起沈家祖祠的壁画——永乐年间,先祖们正是用算学阵图镇压过类似的"溟渊之怒"。

海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荷兰人抽取地脉能量的主管道开始泄漏。幽蓝的能量与盲鳗黏液接触,紫色毒雾瞬间笼罩整片海域。柳银屏将《算法统宗》浸入毒雾,残破的书页突然浮现出密文:"数乱则灾生,欲炽则渊怒。"

四、天地同寿

当雅各布启动最终武器"雷霆之眼"时,沈沧海和柳银屏胸前的融合图腾已灼烧如烙。巨大的磁暴炮从船底升起,炮口凝聚的能量球将海水电离成紫色雾霭,其能量波动与溟渊核心的频率完全一致。"只要击穿地脉节点,整个东方海域都将是我们的!"雅各布癫狂大笑,却没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被能量反噬出裂纹。

"启动天地同寿阵!"沈沧海的声音通过声呐传遍海域。洛书断剑与八卦玉珏化作流光插入海底,两人的鲜血顺着剑刃渗入地脉。柳银屏在空中划出最后的天元式,盐粒组成的算式与盲鳗群的数学阵型激烈碰撞,整个溟渊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演算台。

爆炸发生时,洛伦佐神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沈沧海和柳银屏的身体逐渐透明化,化作无数金色算筹融入天地。他们的融合图腾在空中膨胀,形成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将"雷霆之眼"的能量全部吸收。荷兰舰队在强光中解体,雅各布在消失前的瞬间,终于读懂了密账背面的血字——"龙宫之秘,实为枷锁"。

五、咒契长存

阿水的渔船在暮色中摇晃,他抚摸着怀中的焦黑账本,突然发现内页夹缝里藏着半张泛黄的图纸。月光下,图纸上的北斗与八卦图腾缓缓转动,与他颈间父亲遗留的青铜残片完美契合。远处的溟渊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是古老的咒语在海水中回荡。

泉州府的深夜,一位老者望着沈氏祖祠中新增的牌位长叹。供桌上,柳银屏遗留的测绘仪突然启动,投射出的全息星图与万历年间如出一辙。而在里斯本博物馆,洛伦佐神父的日志残页前,总有学者对着那句未完成的记录沉思:"当数学成为自然的武器,人类..."

溟渊深处,沈沧海和柳银屏的融合图腾依然闪烁着微光。那些飘散的盐粒在海水中排列成新的算式,吸血盲鳗群的后代在青铜巨阵下游弋,它们的鳞片上天然形成斐波那契数列的花纹。每当月圆之夜,渔民们还能看到海底闪烁的金色光芒,那是守护的咒契,也是自然给人类的永恒警示——在欲望与法则的博弈中,任何试图破解平衡的计算,终将反噬自身。

溟渊惊澜

沈沧海握紧洛书断剑,青铜剑柄上的北斗纹在幽蓝的海底荧光下泛着冷光。他的防护面罩布满裂痕,每一口呼吸都混着铁锈与硫磺的腥甜,咸涩的海水顺着缝隙渗入,刺痛着嘴角的伤口。潜水服多处被珊瑚划破,在海流中如残破的战旗般飘动,而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柳银屏半跪在海床上,缠着渗血绷带的右眼微微颤抖。改装过的测绘仪发出刺耳的蜂鸣,红色警报灯在电磁紊乱中疯狂闪烁,映得她苍白的脸愈发诡异。她纤细的手指在仪器面板上快速摸索,沾满血污的指尖在按钮上留下暗红的印记。"沈大哥,有东西来了,不是普通的船队。"她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磁场波动异常强烈,频率...像是某种未知的机械装置。"

沈沧海将断剑横在胸前,剑身因长期与海水和黏液接触,布满了细密的蚀痕。他看着柳银屏摸索着取出半卷《算法统宗》,海水浸泡的纸页间,程大位的批注在荧光下若隐若现。突然,海底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有巨兽在深海中缓缓移动。沈沧海的瞳孔骤缩,他看到远处的海水中,隐隐有巨大的黑影在游动,那些黑影表面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洛伦佐神父趴在倾覆的勘探船残骸上,颤抖着用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飞溅的海底沉积物在他破碎的镜片上留下痕迹,咸涩的海水混着伤口的血水不断滴落。"1637年7月15日,第三次下潜第17小时。"他的字迹因颤抖而扭曲,"这片海域的异常现象愈发明显,水温持续升高,海底裂缝中散发出诡异的蓝光...上帝啊,我仿佛能感受到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力量在觉醒。"

当第一艘荷兰福克帆船从海雾中显现时,沈沧海终于看清了那些黑影的真面目。十二艘战船组成严密的阵型,船头雕刻着狰狞的海怪图腾,船舷两侧排列着从未见过的黑色炮管,此刻正闪烁着幽蓝的电光。船帆上的东印度公司标志在海流中猎猎作响,仿佛死神的旗帜。

"是荷兰人!"沈沧海低声咒骂,握紧断剑的手青筋暴起。他注意到这些战船的船底延伸出粗大的金属管道,直插海底裂缝深处,管道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号,与他在沈家祖祠古籍中见过的禁术图腾极为相似。

柳银屏摸索着将一把特制的盐粒撒向海水,这些混合了朱砂和金属粉末的晶体在水中自动排列成简易的防护阵图。她的玉珏残片突然发烫,与沈沧海胸前的北斗刺青产生共鸣,两人之间仿佛有电流窜过。"他们在抽取地脉能量!"柳银屏失声喊道,"这些管道...正在破坏溟渊的平衡!"

荷兰战船的指挥官雅各布·范·德·维尔德站在甲板上,透过特制的水下望远镜,贪婪地注视着海底那艘锈迹斑斑的晋商沉船。他抚摸着怀中的半卷晋商密账,泛黄的纸页上,朱砂绘制的九宫格在幽光中若隐若现。"传说中的龙宫宝藏,终于要现世了。"他嘴角勾起残酷的笑容,转头对副官下令:"启动磁暴炮,给我轰开这条通道!"

随着一阵刺耳的能量充能声,战船两侧的黑色炮管亮起耀眼的蓝光。沈沧海和柳银屏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幽蓝色的能量束已撕裂海水,朝着他们射来。千钧一发之际,沈沧海挥剑斩出一道金色剑芒,洛书断剑与能量束相撞的瞬间,海底突然亮起无数金色算筹,《九章算术》的古老公式在海水中流转。

柳银屏迅速调整测绘仪的频率,将其改装成共鸣增幅器。她的指尖在盐粒阵图上飞速移动,失明的双眼却精准地捕捉着能量波动。在她的操控下,盐粒组成的阵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沈沧海的剑芒融合,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能量束反弹回去。

被反弹的能量束击中了一艘荷兰战船,剧烈的爆炸在海水中掀起巨大的漩涡。雅各布看着受损的战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些东方人果然有些手段。加大功率,给我把他们彻底轰碎!"随着他的命令,剩余的战船同时开火,幽蓝色的能量束如雨点般射向沈沧海和柳银屏。

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沈沧海和柳银屏背靠背站在一起。沈沧海的剑招越来越快,每一剑都带着《九章算术》的韵律,斩出的轨迹在空中留下金色的算式残影。柳银屏则不断调整盐粒阵图,将《算法统宗》中的算学原理融入防御。两人的力量相互呼应,胸前的融合图腾也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然而,荷兰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沈沧海和柳银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更可怕的是,随着地脉能量被大量抽取,海底裂缝开始扩大,炽热的岩浆从裂缝中缓缓涌出,将海水染成诡异的红色。吸血盲鳗群也被这股异常能量吸引,如黑色的潮水般涌来,它们摆动的身躯在金属管道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黏液腐蚀锡管的滋滋声在寂静的海底格外清晰。

"这样下去不行!"沈沧海大喊,他的声音在面罩里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柳银屏摸索着从怀中掏出那半卷《算法统宗》,将其浸入岩浆与海水的混合体中。奇迹发生了,那些沾着黏液和岩浆的文字开始扭曲重组,浮现出一段被岁月掩盖的密文:"溟渊深处,藏数之恶,遇贪则噬,遇正则隐。"

"沈大哥,这些盲鳗...是溟渊的守护者!"柳银屏的声音带着颤音,"荷兰人的贪婪唤醒了它们。我们必须找到平衡之法,否则整个溟渊都将毁灭!"沈沧海看着眼前疯狂的战局,再看看不断扩大的海底裂缝,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柳姑娘,启动天地同寿阵吧。"沈沧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柳银屏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两人胸前的融合图腾光芒大盛,洛书断剑与八卦玉珏化作两道流光,插入海底裂缝两侧。他们的鲜血顺着武器渗入地脉,一场关乎溟渊存亡的终极对决,正式拉开帷幕。

溟渊迷航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雅各布·范·德·维尔德握紧特制水下望远镜的指节发白。十二艘福克帆船组成的菱形舰队正在下沉,涂着沥青的船身切开幽蓝的海水,船舷两侧新安装的磁暴炮闪烁着危险的电光,将周围的海水电离成诡异的紫色雾霭。他望着海底那艘锈迹斑斑的晋商沉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笑,口袋里的半卷密账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胸口生疼。

"长官,深度已达300英寻。"副官的声音从传声筒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磁力罗盘还在剧烈偏转,这片海域的磁场..."

"住口!"雅各布猛地转身,护目镜下的双眼布满血丝,"东印度公司耗费十年打造的磁暴舰队,不是用来听你抱怨的!"他扯开领口,露出胸口狰狞的纹身——那是用朱砂绘制的九宫格,与密账上的图案如出一辙。三个月前在阿姆斯特丹的密室里,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将密账推到他面前时,说了同样的话:"找到龙宫宝藏,荷兰将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海底的景象在望远镜中逐渐清晰。晋商沉船的桅杆早已折断,船身覆满青黑色的藤壶,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巍峨。雅各布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看到船舷上雕刻的饕餮纹,与密账边角的暗纹完全吻合。传说中,郑和船队的堪舆师用算学秘术打造了龙宫宝藏,得之者能掌控海洋之力,而这艘沉船,正是打开宝库的钥匙。

"准备磁暴炮齐射。"雅各布的声音沙哑,"先轰开船头的禁制。"他不知道,此刻在沉船残骸的阴影里,两道身影正警惕地注视着这一切。沈沧海握紧洛书断剑,青铜剑柄上的北斗纹在幽蓝的海底荧光下泛着冷光。他的防护面罩布满裂痕,每一口呼吸都混着铁锈与硫磺的腥甜,这是三天前与盲鳗群激战后留下的伤痕。

柳银屏的测绘仪发出刺耳的蜂鸣,红色警报灯在电磁紊乱中疯狂闪烁。她失明的右眼缠着渗血的绷带,却精准地捕捉到能量波动:"沈大哥,那些炮管的能量频率...和我们在沈家地窖找到的禁术图谱很像。"她摸索着从怀中掏出半卷《算法统宗》,海水浸泡的纸页间,程大位的批注在荧光下若隐若现。

沈沧海的瞳孔骤缩。他想起祖宅地窖里那幅明代堪舆师的壁画——永乐年间,先辈们用算学阵法封印溟渊异动的场景。眼前荷兰人的磁暴炮,分明是在强行破解某种古老禁制。"他们要唤醒溟渊的力量。"他低声道,"柳姑娘,准备启动八卦防御阵。"

雅各布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当第一发磁暴炮弹撕裂海水时,他正得意地看着望远镜里泛起的水花。然而下一秒,炮弹在距离沉船十丈处突然转向,拖着幽蓝的尾焰射向自家战船。"不可能!"他的嘶吼被爆炸声淹没,三号舰的甲板在冲天火光中四分五裂。副官的惨叫从传声筒里传来:"长官!武器系统...正在逆向运转!"

沈沧海挥剑斩出一道金色剑芒,洛书断剑与第二波炮弹相撞的瞬间,海底突然亮起无数金色算筹。《九章算术》的古老公式在海水中流转,柳银屏抛出的盐粒自动排列成八卦阵图,与荷兰战船发射的炮弹轨迹产生共鸣。雅各布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些飞溅的铁砂在空中竟组成了勾股定理的图形,而他精心设计的攻击阵型,正在被某种神秘力量拆解重组。

"用最大功率!"雅各布疯狂地捶打着指挥台,"给我轰碎这些妖法!"十二门磁暴炮同时充能,炮口凝聚的能量球将海水电离成紫色雾霭。然而,当能量束击中海底时,晋商沉船的残骸突然震动起来,船身上的青铜算筹与空中的盐粒算式共鸣,绽放出万千金芒。更可怕的是,海底裂缝中传来古老的钟鸣,那些被磁暴炮扰动的地脉能量,正在引发溟渊深处的异动。

柳银屏的测绘仪发出尖锐的长鸣:"地脉磁场紊乱!沈大哥,盲鳗群的生物电波出现异常波动!"话音未落,无数灰黑色的身影从海沟深处游弋而来,它们摆动的身躯在金属管道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黏液腐蚀锡管的滋滋声在寂静的海底格外清晰。雅各布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些盲鳗的游动轨迹,竟组成了斐波那契螺旋。

"这不可能...这不是自然现象!"洛伦佐神父趴在倾覆的勘探船残骸上,颤抖着用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飞溅的盲鳗黏液在他破碎的镜片上烙下蚀痕,咸涩的海水混着黏液灌入伤口,灼烧感让他几近昏厥。"它们的攻击间隔是质数序列...这些生物根本是会移动的数学公式!"

雅各布的舰队陷入了绝境。磁暴炮的能量开始反噬,管道里的幽蓝电光顺着炮管倒灌回战船。他看着自己的手在电流中颤抖,突然想起密账背面那行用血书写的警告:"龙宫之秘,实为枷锁"。当第一艘战船在爆炸中解体时,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寻找宝藏,而是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沈沧海和柳银屏在混乱中并肩作战。洛书断剑与八卦玉珏的光芒交织,在紫色毒雾中开辟出一片净土。柳银屏将《算法统宗》浸入毒雾,残破的书页突然浮现出密文:"数乱则灾生,欲炽则渊怒。"她转头对沈沧海喊道:"这些盲鳗是溟渊的守护者!荷兰人的贪婪唤醒了它们!"

海底传来令人窒息的震动,抽取地脉能量的主管道终于不堪重负。幽蓝的能量如洪水般喷涌而出,与盲鳗黏液接触的刹那,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紫色的毒雾中,沈沧海看到雅各布的旗舰在能量漩涡中扭曲变形,指挥官的身影在爆炸的火光中化作灰烬。而在更深的海底,溟渊的秘密,正在这场浩劫中缓缓展露真容。

溟渊异志录

洛伦佐神父的护目镜早已碎裂,半片镜片深深嵌进颧骨,咸腥的血水顺着沟壑流进嘴角。他死死抱住倾覆的勘探船残骸,生锈的金属骨架在海底暗流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飞溅的岩浆如炽热的流星,在他破碎的镜片上烙下焦黑的纹路,每一滴落在羊皮纸上,都腾起细小的白烟。

“1637年7月17日,第四次下潜第23小时……”鹅毛笔在颤抖的指间打滑,墨水混着海水在纸上晕染成诡异的图案,“主啊,这片海域不该存在如此高温,海底裂缝的喷发频率……完全违背地质规律!”他的声音被远处传来的闷响撕碎,那是荷兰舰队磁暴炮充能时的嗡鸣。神父抬起头,透过扭曲的镜片,看见十二艘福克帆船组成的菱形阵列正在下沉,船舷两侧的磁暴炮闪烁着幽蓝电光,如同深海中蛰伏的巨蟒。

突然,一阵尖锐的嘶鸣刺破耳膜,神父惊恐地看见无数灰黑色的细长身影从海沟深处游弋而来。吸血盲鳗群体表分泌的黏液在深海荧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却在接触珊瑚礁的瞬间腾起白色烟雾,坚硬的碳酸钙骨骼瞬间化作齑粉。“上帝啊!”他下意识地画着十字,却见那些盲鳗摆动的身躯,正组成某种规律的阵型——斐波那契螺旋在海水中缓缓展开,每一次摆动都暗含着黄金分割的韵律。

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疯狂疾书,日志本迅速被盲鳗黏液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这些生物的游动轨迹……是数学公式!它们的攻击间隔是质数序列,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某种智慧在编写死亡程序!”神父的手突然顿住,他注意到盲鳗群的目标并非勘探船,而是径直游向荷兰舰队抽取地脉能量的主管道。那些黏液滴落在金属管道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在寂静的海底格外清晰。

海底传来令人窒息的震动,主管道在压力下扭曲变形,幽蓝的地脉能量如洪水般喷涌而出。当能量与盲鳗黏液接触的刹那,紫色的毒雾在海水中炸开,神父的喉咙被辛辣的气息灼烧,他剧烈咳嗽着,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扭曲。但他仍固执地握紧鹅毛笔,记录下这超乎常理的异变:“能量与黏液产生化学反应,毒雾中浮现出几何图形……像是古希腊失传的立体几何!”

在毒雾的掩护下,沈沧海和柳银屏的身影若隐若现。洛伦佐神父看着那个手持断剑的东方男子挥出金色剑芒,剑影所过之处,盲鳗群组成的数学阵型出现裂痕;而那位失明的女子抛出的盐粒,竟在空中自动排列成九宫阵图,与《几何原本》中的原理不谋而合。神父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意识到这场发生在溟渊深处的战斗,早已超越了人类认知的范畴。

“他们在以数御数!”神父的笔尖在纸上戳出破洞,“东方的算学与深海生物的诡异数列……这是上帝未完成的方程式!”飞溅的黏液腐蚀着他的袖口,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却浑然不觉。当沈沧海的洛书断剑与盲鳗群的“数学攻击”相撞时,神父目睹整个溟渊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演算台——金色的光芒与紫色的毒雾交织,形成无数发光的算式在空中闪烁。

更令他惊恐的是,海底裂缝的喷发愈发剧烈,岩浆中开始浮现出古老的符号。神父眯起眼睛,努力辨认那些在高温中扭曲的纹路——楔形文字、甲骨文、玛雅象形文字……不同文明的符号在岩浆中流转,仿佛溟渊正在将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数学智慧熔铸成一体。“这是惩罚……”他喃喃自语,“人类对力量的贪婪,触怒了深海的守护者。”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盲鳗群在能量的刺激下疯狂变异。它们的身体膨胀数倍,黏液中闪烁着幽蓝的电光,组成的阵型化作更复杂的笛卡尔坐标系。洛伦佐神父的日志本已经所剩无几,最后几页被海水、黏液和血迹浸透,但他仍在坚持记录:“这些生物在进化,它们在吸收地脉能量改写自身基因……这不是生物的本能,是溟渊在重新编写生命的算法!”

当沈沧海和柳银屏启动“天地同寿阵”时,神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两人胸前融合的图腾爆发出耀眼光芒,洛书断剑与八卦玉珏化作两道流光,插入海底裂缝两侧。他们的鲜血顺着武器渗入地脉,整个溟渊开始震颤,仿佛天地都在为这最后的决战而悲鸣。在光芒与毒雾的中心,神父看到无数发光的算筹在空中飞舞,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元式,那是东方算学中最神秘的终极公式。

“主啊,原谅我们的无知……”神父在光芒中闭上双眼,将最后半页日志塞进防水陶罐。当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时,仿佛听到了沈沧海的呐喊,还有柳银屏在推演算学时的低语。那些声音与盲鳗群的嘶鸣、岩浆的咆哮、能量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交响曲。

多年后,这个防水陶罐被渔民打捞上岸。洛伦佐神父的日志残页虽然残破不全,但那些用鲜血和胆汁书写的记录,却真实地保留了溟渊异变的开端。泛黄的羊皮纸上,被岩浆灼烧的痕迹与模糊的字迹,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海底之战。而最后一行未完成的字迹,更是成为了永恒的警示:“当人类试图用科技破解自然的密码时,或许早已成为了算法中的错误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