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狼崽子，越磨越锋利(第2页)

欧阳睿渊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你老小子越来越滑头了，以为这样说就能掩住你心里的想法？昨晚是谁偷偷调出他的档案研究到凌晨三点？”

陆远征脸色一僵，还没等他辩解，欧阳睿渊已经从战术背心里抽出一沓带着体温的训练计划。

“看看这个。”

他抖开计划书，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字批注触目惊心。

“这小子人没到，就先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他写的现代化特种作战方案你也看过了，我只是……”

嘴角勾起一抹的弧度：“加点料而已，让他的方案更加完美。”

陆远征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差点咬到舌头：“老欧，这还叫加点难度，负重五十公斤越野、夜间蒙眼障碍穿越、武装泅渡带实弹射击、近身格斗车轮战……，还有这什么美人毒蝎课，你这是要人命啊”

“老陆，训练场上不流汗就要流血，平时不提高警惕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欧阳睿渊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目光掠过陆远征那张写满夸张表情的脸。

五年过去了，这老小子肩章上的星星多了两颗，性子却越发像个老顽童。

他摩挲着作战计划上未干的血渍，声音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你记得五年前边境线上我们俩参与的那场救援吗？”

陆远征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怎么可能忘记？

因为他和几个战友一时心软，被那个叫王珍妮的女人背刺，结果导致整个小队陷入埋伏。

欧阳睿渊为了掩护大家撤离，独自断后，身中三枪，送到京市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休克。

那次行动，他们失去了两名优秀的队员。

欧阳为了掩护大家也身受重伤，送到京市医院也是命悬一线。

欧阳睿渊看到对方的神色，知道他想明白了，接着说道：“还有三年前丛林里的那场雨”

陆远征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那场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七个没能通过最终考核的预备队员因为一个简单的战术失误，永远留在了那片丛林里。

当时若是训练再严苛一些，若是考核再严格一点，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训练场上的每一滴汗”

欧阳睿渊突然攥紧拳头，指缝间渗出细沙：“都是战场上的保命符。”

沙粒簌簌落下，在晨光中像极了那年墓园飞扬的纸钱。

他转身望向训练场，士兵们正在泥潭里挣扎。

有个瘦小的身影已经落后大部队三十米，却还在拼命往前爬——正是林小虎。

“我要的不是烈士陵园里的英雄”

欧阳睿渊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是能活着回来给老子骂娘的兵痞子”

陆远征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我明白了。”

他拿起那份训练计划，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但那个上官睿，你真的认为他能扛得住？”

欧阳睿渊的目光越过训练场，落在上官睿身上。

这个年轻人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眼神——清澈却坚定，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训练不狠，是对士兵们生命的不负责”

欧阳睿渊轻声道：“我希望特战队的每一个人，都能光荣退伍，或是干到退休。而不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陆远征明白那未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