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镜像世界的警告(第2页)
刺耳的红色警报声撕裂了联盟指挥中心的寂静,全息投影穹顶骤然亮起刺目的蓝光。联盟高层们丢下手中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杯,跌跌撞撞地挤到中央控制台前——悬浮在空中的星图正以令人眩晕的速度旋转,被血红方框圈住的猎户座悬臂外侧,无数幽紫色光点如癌细胞般疯狂增殖。那些闪烁的光点时而聚合成镰刀状编队,时而又分散成星芒状,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星域背景中恒星的诡谲坍缩。恒星坍缩时发出的强光,透过观测窗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警告!第七分区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主控Ai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机械合成音里罕见地掺杂着电子杂音。就在这时,空气突然泛起水波状的扭曲,半透明的镜像人联络员从虚空中浮现,他由数据流构成的身体正在剧烈震颤,左眼位置不断闪烁着错误代码。"听好!"他猛地伸出泛着幽蓝电弧的手臂,指向某个正在急速变暗的恒星系,"掠夺者舰队改用超新星坍缩引擎,他们把整个恒星塞进反应堆!"联络员的声音像是从破碎的扩音器里传来,尾音带着刺耳的啸叫,"你们最新研发的曲速引擎产生的量子纠缠波纹,在他们的探测器上就像超新星爆发!现在整个星域的引力潮汐都在记录你们的坐标!"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撕裂舰桥的寂静,如同远古凶兽的嘶吼。全息星图表面泛起诡异的涟漪,仿佛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却又在瞬间凝固成液态水晶的纹路。随着联络员话音落下,代表人类殖民星的黄色光点突然扭曲,像是被无形巨手揉捏的蜡像,表面浮现出液态金属特有的冷光。在刺目的白光中,光点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每一道裂痕都延伸出细小的银丝,仿佛某种神秘符文在星空中显现。
那个曾经生机勃勃的星球,此刻正被某种超维力量无情吞噬。大气层如同被点燃的薄纱,在无声中化为灰烬。地面上的城市建筑,像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积木,钢筋混凝土在扭曲中迸发出幽蓝的火花。整个星球如同吸墨纸吞噬水渍般迅速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散发着冷冽蓝光的黑色漩涡。漩涡边缘不断溢出粘稠如沥青的物质,这些物质所过之处,光线都被撕扯成扭曲的螺旋,仿佛空间本身正在被解构重组。
舰桥内的仪表盘疯狂闪烁,红色警报灯将整个空间染成血色炼狱。各种警报声此起彼伏,尖锐的蜂鸣、刺耳的长鸣交织成死亡的交响曲。船员们惊慌失措地在控制台前奔跑,脚下的金属地板因剧烈晃动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有人疯狂敲击着键盘,试图重启防御系统;有人对着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呼救;还有人呆立原地,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
刺耳的警报器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每一声嘶吼都震得人耳膜生疼。联络员的全息投影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像素颗粒仿若燃烧的灰烬,在空气中崩解、消散。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倒映着身后那片正在坍塌的基地——扭曲的金属梁柱宛如垂死挣扎的巨兽,在紫色电弧的肆虐下,扭曲成一个个诡异的螺旋。不断坠落的混凝土块,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猩红的尾迹,仿佛是末日的笔触在描绘着毁灭的图景。那些尾迹在空中交织成网,像是命运的枷锁,将所有人困在这绝望的境地。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干裂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艰难地挤出沙哑的嘶吼:"快关闭所有非必要能量输出!他们...他们已经派出..."话音未落,他的半张脸便化作数据流飘散在空中,可那破碎的声带仍在发出尖锐的啸叫。那声音如同无数根钢针,无情地穿透了舰桥所有人的耳膜,众人纷纷忍不住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灾难。有人因剧痛而呕吐,污秽之物在零重力环境中漂浮,更添几分凄惨。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舰桥内所有屏幕同时渗出猩红的血雾,那血雾缓缓弥漫,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屏幕背后精心涂抹着鲜血,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血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它们张牙舞爪,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紧接着,由立体投影组成的倒计时在空气中浮现:“检测到维度切割光束,预计抵达时间:17分23秒”。每个字符都在空气中灼烧出焦痕,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硫磺味,仿佛这些字符本身就是来自地狱的烙印。倒计时的光芒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舱壁上,影子随着倒计时的跳动而扭曲变形,宛如一群正在跳着死亡之舞的鬼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倒计时的数字开始滴落滚烫的火星,火星砸在控制台表面,腾起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混合着全息投影崩解时散发的臭氧气息,仿佛预示着末日的降临。那气味像是有人将金属丝在火焰中灼烧,又混杂着静电放电的尖锐气息,令人鼻腔发疼,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舰桥内的应急灯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警报的红光不断在他们脸上扫过,映照出一张张惊恐万状的面容。警报声尖锐刺耳,每隔三秒便发出一声撕裂空气的长鸣,在密闭的舰桥内来回震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一些人开始疯狂地敲击着控制台,试图寻找应对之策;而另一些人则呆立原地,眼神空洞,似乎已经被恐惧彻底击垮。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怀疑派依然不肯轻易相信。外交部长冷笑着,眼中闪烁着怀疑的光芒:“说不定这是你们的新阴谋,想独占银河系的资源!”他的话语充满了敌意和不信任,双手抱胸,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仿佛在与镜像人划清界限。西装领口处还沾着刚才打翻的咖啡渍,深色的污渍在笔挺的衣料上格外刺眼。而相信派的代表则激动地反驳,他们挥舞着手臂,试图用各种数据和理论说服怀疑派。其中一位科学家扯着领口的领带,脖颈涨得通红,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发颤;另一位议员则将手中的全息平板重重拍在桌上,溅起的数据碎片四散纷飞。双方的争论愈发激烈,会议室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冲突。
刘岗的指节无意识叩击着泛着冷光的合金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规律又压抑。腕表全息投影跳动的数据流在瞳孔里碎成闪烁的光斑,他凝视着舷窗外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星空,猎户座腰带三星的位置似乎较记忆中偏移了0.3度——这细微的异常像根刺扎进他的神经。深空观测站传来的异常引力波图谱突然在脑海中炸开,那些锯齿状的波动曲线与三天前镜像人发来的警告影像重叠,形成令人不安的共振。那些影像里,镜像人的肢体在空间中诡异地扭曲,用他们独有的波动语言重复着警告,背景中不断闪烁的符号,此刻竟与引力波图谱上的异常如出一辙。
“教授,深空监测网在天鹰座方向捕捉到...类似跃迁引擎启动的能量波动。"副官颤抖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电流杂音将后半句话撕扯得支离破碎。刘岗握笔的手猛然顿住,悬浮在全息投影上的战术笔失去控制,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撞在舱壁上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藏在作战服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痕迹,十年前那场辐射事故导致的神经痛突然在指尖炸开。
悬浮在舱室中央的星图突然被血红色警报笼罩,无数光点如同瘟疫般在银河系悬臂间蔓延。警报的红光映在星图表面,将原本湛蓝的星云染成可怖的紫色,连舱室顶部的应急照明灯都在剧烈闪烁。刘岗的瞳孔随着警报频率收缩,他盯着星图上逐渐形成的能量漩涡——那形状竟与三天前镜像人在量子通讯中展示的末日图腾如出一辙。
这绝不是自然现象。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血管里游走。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将他拽回三个月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全息投影里,镜像人半透明的身躯宛如流动的液态水晶,诡异的纹路在体表蜿蜒游走,像是某种未知文明的密码,又像是宇宙深处的神秘图腾。那些纹路在移动时不断变换成复杂的图案,此刻在他脑海中,竟与星图上蔓延的红光形成了某种隐秘的呼应,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还有他们通过量子通讯传递的古老箴言——"当群星开始哭泣,虚像将吞噬实体"。这句话在量子通讯中重复了整整三十七次,每一次都像钢针般扎进他的神经,在他的意识深处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此刻,那些音节仍在他耳畔回响,带着一种超越时空的威慑力。
"给镜像人回复,"他猛地转身,作战服的金属扣撞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指挥舱里格外刺耳。全息投影在他身后勾勒出破碎的星图,那些被红光侵蚀的星域正在不断扩大,宛如一张贪婪的巨口,要将整个宇宙吞噬。"我们需要共同防御的具体方案,以及他们的诚意证明。"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紧握的拳头暴露出内心的不安。
指尖划过战术面板,尘封十年的"方舟计划"被重新激活。地底资料库深处,无数台量子计算机开始疯狂运转,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如蓝色的瀑布喷涌而出,在空气中交织成璀璨的光网。警报红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脖颈处狰狞的辐射疤痕——那是二十年前第一次接触外星文明留下的烙印,此刻在红光下仿佛又开始灼烧,提醒着他人类在宇宙中的渺小与脆弱。
这次真的能赌赢吗?他望着自己在舷窗上的倒影,与远处扭曲的星云重叠成模糊的轮廓。宇宙深处,某个神秘的力量正在悄然逼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监测站的引力波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如同绝望的哀嚎。量子计算机疯狂运算着不可能存在的数学模型,屏幕上跳出的公式不断自我否定又重新生成,就像某种疯狂的呓语,昭示着人类认知的边界正在被突破。
人类引以为傲的防御系统在未知力量面前,不过是脆弱的玻璃罩。而镜像人承诺的"镜像屏障",究竟是抵御灾难的方舟,还是引狼入室的钥匙?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当最后一道加密电波穿透星际尘埃,空间站外的陨石带突然诡异地静止。那些原本以每秒数十公里速度穿梭的铁灰色陨石块,此刻像是被无形的琥珀包裹,连表面飞溅的陨石碎屑都定格在半空。亿万星辰仿佛屏住了呼吸,深空里原本流动的星云光晕也骤然凝固,整个宇宙陷入一种超现实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
刘岗的指节在战术面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暗红色的倒计时数字正在疯狂跳动——2分17秒,这是镜像人约定的回应时限。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作战服里的温控系统早已失效,冷汗顺着脊椎滑进战术腰带,在冰冷的金属上凝结成水珠。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角落里量子钟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他猛地转头,瞳孔瞬间收缩——那枚本该精准到普朗克时间的精密仪器,此刻表盘里的秒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旋转,幽蓝的数字显示屏上,时间代码如同融化的蜡油般扭曲重组,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某种超越常理的存在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