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看……萧慕寒在发光……他逆光而来……(第2页)
她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几近透明,唇角还凝着干涸的血迹,腰间炸药灼烧的伤口渗出黑紫色液体。
“撑住。”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颤抖着指尖拂去她脸上的乱发。
四大影卫如鬼魅般现身,玄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为首的影一单膝跪地:“请殿下放心!”
萧慕寒扯下披风裹住云可依,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时甲胄碰撞声惊破夜色。
“若她有半点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是……属下领命……”
马车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很快掩盖了车辙。
萧慕寒握紧长剑,目光扫过围拢而来的叛军,眼底腾起森然杀意。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他已再次杀入战场,只为扫清所有阻碍,让那个承载着他全部牵挂的人,能在隐秘之处安心疗伤。
丞相府……
惊雷炸响在乌云翻涌的天际,太子攥着染血的螭纹玉佩,将鎏金冠冕狠狠掷在丞相府檀木案上。
檐角铜铃在风中疯狂摇晃,远处皇宫方向腾起的黑烟已冲破暮色。
太子说道"萧慕寒......竟然带领20万大军……攻入皇城了……"
丞相说道“是的……殿下……”
“看来……之前小小看他了……”
太子扯下玄色大氅,露出暗藏软甲的内衬。
"传我令,死侍营即刻随本殿攻入皇宫!萧天佑的狗头,只能由本太子亲手摘下!"
“是……殿下……”
丞相府后院顿时金铁交鸣,百名黑衣死侍如鬼魅般掠上墙头。
太子腰间的清泉剑尚未出鞘,剑穗已被攥得发皱。他知道,此刻若不夺回先机,不仅皇位成空,更会沦为萧慕寒砧板上的鱼肉。
与此同时,四皇子的玄甲军从玄武门破入,马蹄踏碎汉白玉阶上的蟠龙浮雕;
五皇子带着江湖门派组成的私兵,从密道潜入掖庭宫,袖中淬毒的暗器泛着幽蓝寒光。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皇子们,此刻眼底都燃着嗜血的疯狂,救出老皇帝,不仅是孝道,更是争夺储君之位的入场券。
皇宫内,各处宫殿同时亮起明灭不定的火把。
萧慕寒正带着亲兵冲向地牢,忽闻四面杀声大起。
暮色将战场染成暗红,萧慕寒的铁骑如黑色洪流般漫过官道,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远远望见萧天佑的残军在山坳处布阵,他握紧缰绳正要下令冲锋,忽闻一阵诡异的铜铃声响彻天际。
青灰色烟雾从敌军阵营中翻涌而出,十二个身披黑袍的巫师踏着奇怪的舞步现身。
他们手中缠绕着散发幽光的藤蔓,口中念念有词,符文在虚空中若隐若现。
萧慕寒心头警铃大作,刚要喊出"小心",只见藤蔓突然暴长,如同活物般扑向己方军队。
战马发出惊恐的嘶鸣,士兵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藤蔓死死缠住。
这些藤蔓坚韧如铁,无论刀剑如何劈砍都难以斩断。
更诡异的是,被缠住的士兵们双眼逐渐失去焦距,机械地放下武器,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这......这是什么妖术!"
副将挥舞长刀,却被突然缠住手腕的藤蔓夺去兵器。
萧慕寒挥剑斩断几根藤蔓,玄铁剑刃却在接触符文的瞬间迸出火星。
萧慕寒望着不远处萧天佑得意的冷笑,终于明白对方为何有恃无恐——这些巫师的妖术,竟能在瞬间扭转战局。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更多的藤蔓从地底钻出,将萧慕寒的军队困在中央。
萧慕寒握紧剑柄,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些诡异的巫师。
"今日就算是妖魔鬼怪,我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话音未落,更多的符文在空中亮起,将战场笼罩在一片妖异的青光之中。
萧慕寒盯着藤蔓上流转的幽光,猛地扯开披风下暗藏的火药囊。
“点火!往符文上扔!”
萧慕寒话音未落,数十枚裹着硫磺的火药球已破空而出。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青紫色符文在火光中扭曲碎裂,燃烧的藤蔓如垂死巨蟒般疯狂抽搐,焦糊味混着硝烟冲上云霄。
“杀!”
被藤蔓捆缚的士兵们恢复神志,嘶吼着挥刀砍向残余妖物。
萧慕寒长剑挑飞最后一截燃烧的藤蔓,却见远处扬起漫天烟尘,萧天佑的军队早已借着妖术掩护逃入山谷。
副将握紧缰绳就要追,却被萧慕寒抬手拦住。
夜风卷着未散的硝烟掠过他染血的甲胄,他望着暮色中逐渐模糊的敌军背影,冷笑一声。
“穷寇莫追。萧天佑带着巫师残部,迟早要回皇城负隅顽抗。”
他擦拭剑锋上的黑血,目光扫过重整队列的士兵。
残阳将战场染成血色,萧慕寒最后回望一眼焦土,调转马头。
身后,炸碎的藤蔓还在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胜利与阴谋交织的诡异气息。
一将士骑马赶来,跑到萧慕寒面前禀报。
“启禀殿下!太子率死侍营从玄武门突入,四皇子、五皇子各领私兵破了掖庭与承天门,皆称要诛杀萧天佑、解救陛下!”
萧慕寒冷冷的说道“他们……倒是怪会凑热闹!”
沙哑的笑声里裹着三分讥讽……
“平日里躲在府邸养尊处优,见局势明朗了便想来分一杯羹。真当萧天佑的残余势力是儿戏?不过是群妄图摘桃的跳梁小丑!”
残阳如血,将校场上的军旗染成暗红。
五名骑士疾驰而来,铠甲上还凝结着斑驳血痂,马蹄踏碎满地碎石。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时溅起一片尘土。
“禀三皇子!萧天佑残部十万余人已尽数缴械,军械粮草皆已清点入库!”
萧慕寒攥着缰绳的手缓缓松开,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第二名将士紧接着高声道:“宫中细作共计三十七人,已按名册悉数缉拿!各宫妃嫔由亲卫护送,暂居长春宫安顿!”
话音未落,第三名将士已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怀中密函。
“陛下与皇后娘娘已安全转移,由厉王亲自护送疗养,断无后顾之忧!”
“好……”
风卷着硝烟掠过萧慕寒棱角分明的下颌,他望着天边翻涌的火烧云,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指尖抚过腰间玉佩,那是幼时云可依赠他的平安佩,此刻温润的玉质贴着掌心发烫。
“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将士,安抚城中百姓。”
“是……属下领命……”
萧慕寒转身望向巍峨宫墙,眼中寒芒渐盛。
“至于萧天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揪出来!”
“是属下领命……”
晨光刺破琉璃瓦上凝结的血痂,萧慕寒踏着满地碎玉踏入金銮殿。
玄甲上的狼头纹章沾着硝烟,他抬手止住身后欲上前清扫的亲兵,目光扫过蟠龙柱上歪斜的龙纹。
"哐当"
一声,三皇子的鎏金护甲撞在丹陛上,震落几缕碎砖。
"三皇兄!皇城内乱成这般模样,父皇母后怎会凭空消失?莫不是你......"
话音未落,五皇子已瞥见萧慕寒腰间悬挂的明黄丝绦,那是唯有近侍才许佩戴的信物,喉间的质问瞬间化作干涩的吞咽。
太子捏着折扇的指节发白,扇面上"天下归心"的墨迹被冷汗晕染:"即便救出圣驾,萧天佑仍未落网,这宫变岂能就此......"
"诸位殿下是想在此参与打扫?"
萧慕寒忽而轻笑,靴跟碾过御案前倒伏的"正大光明"匾额,惊起梁间栖着的寒鸦。
"或是觉得,本殿的20万大军连护驾都做不好?"
萧慕寒抬手招来亲卫,染血的披风扫过满地狼藉。
"传令下去,三日内恢复宫室旧貌。至于各位皇子……"
萧慕寒目光如刀划过众人青白的脸色,"若想建功,城外流民安置、粮草调配,倒都是好去处。"
“三皇兄……这里就交给你了……臣弟告退……”
“臣弟……也告退……”
殿外忽起一阵穿堂风,卷着带血的盔甲残片掠过皇子们僵直的足尖。
萧慕寒望着阶下或惶恐或不甘的面孔,想起密室中父母满身的伤痕,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得刺骨。
"还请回吧。待父皇母后养好伤势,自有旨意。"
“是……臣弟告退……”
金銮殿内尘埃浮动,萧慕寒望着几位皇子仓皇离去的背影,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尊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鎏金雕龙的椅背残留着昨夜厮杀的痕迹,几滴暗红的血渍渗进蟠龙的鳞甲,宛如一道狰狞的伤疤。
往日里端庄威严的大殿,此刻狼藉满地。
倾倒的玉瓶、撕碎的奏折,还有散落的冠冕珠玉,都在诉说着这场权力争夺的惨烈。
萧慕寒想起这些日子的腥风血雨,想起太子阴鸷的算计,四皇子虚伪的面孔,还有五皇子不择手段的狠辣。
为了那把龙椅,兄弟反目,骨肉相残,多少阴谋算计,多少鲜血淋漓。
萧慕寒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密室里父皇、母后满身的伤痕,想起云可依苍白的面容,还有无数将士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所谓皇位,真的值得用这么多血泪去换吗?”
萧慕寒自嘲地笑了笑。
“这至尊之位,看似荣耀无比,实则是沾满鲜血的修罗场,让多少人迷失了本心,让多少亲情化作泡影。”
风穿过殿门,卷起地上的残页,发出簌簌声响。
萧慕寒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大殿。他知道,这场权力的厮杀远未结束,但至少,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该守护的人,而不是沉沦在这永无止境的争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