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巴娜西猫 作品

第402章 她就是要躲着我……(第2页)

"娘亲......你怎么来了?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别担心……过一久就会好了……”

云可依强撑着笑意,将怀中的宝宝往前送了送。

"宝宝,快去,抱抱你们的哥哥。"

女宝率先探出藕节似的手臂,奶声奶气唤着"哥哥",男宝则好奇地揪着萧云战束发的玉冠。

“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

“是的……阿战……十年不见,我的阿战长大了……变成一个英俊的少年了……”

少年僵在原地,滚烫的泪砸在男宝的衣襟上。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个孩子,温热的掌心贴着他们柔软的脊背,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

“哥哥……我是你的弟弟……”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

“你们……真可爱……”

云可依说“阿战,你小时候一直想要弟弟妹妹……现在有了……开心吗?”

“开心……”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四人身上,将相拥的身影融成一幅朦胧的画,十年分离的苦涩与此刻重逢的甘甜,都化作了怀中这两份突如其来的温暖。

雕花屏风后,云可依将两个宝宝搂得更紧,男宝懵懂地想要出声,被她眼疾手快捂住了小嘴。女宝贴着她发烫的脸颊,奶声奶气的呢喃被压抑在厚重锦缎下。轮椅扶手冰凉刺骨,她却感觉后背渗出的冷汗几乎湿透了里衣。

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金丝绣龙靴踏过青砖的声响由远及近。

随着"皇上驾到"的尖细嗓音划破寂静,云可依看见萧慕寒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门槛,明黄腰带的螭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父皇......这么晚了......有事吗?"

萧云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下意识往屏风方向挪了半步。

萧慕寒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案上未收拾的茶盏,袖中龙纹玉佩若隐若现。

"听说有人夜闯东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刺客。"

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抚过鎏金烛台。

"毕竟,最近江湖可不太平。"

屏风后的云可依咬住下唇,怀中宝宝不安地扭动着。

萧云战挺直脊背,拱手时袖口滑落半寸:"父皇,我这里没事,您放心。"

少年声音清朗,却在喉间溢出极轻的颤音。

"许是侍卫听错了风声。"

“那就好……”

殿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

“你先睡吧……我先走了……”

“恭送父皇……”

云可依感觉萧慕寒的目光似实质般穿透屏风,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直到那抹明黄龙袍终于转身,她才发现自己攥着轮椅的指节早已发白。

“娘亲……出来吧!父皇走了……”

“好……”

云可依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你父皇不是成仙了,怎么还在这里?”

“那是父皇留在人界的一缕幽魂变化而成……”

“哦……你父皇给自己弄了个替身……”

“算是吧……”

“哦……当神仙真好……”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前投下细碎的金斑。老神医咂了咂嘴,宿醉的头疼让他皱起眉,浑浊的老眼刚睁开,就瞥见桌上压着的信笺。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未干,歪歪扭扭写着"勿念"二字,顿时惊得他从床上弹坐起来,雪白的胡须都气得发颤。

"这个小妮子!"

药箱被碰得哗啦作响,老神医抓起信笺时带翻了枕边的药瓶。

"又不声不响地就离开......"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端木皓带着起床气的咒骂。

"哪个混蛋把我剑当柴火烧了?"

跌跌撞撞冲出门的端木皓,腰间的玉佩还歪挂着,看到老神医手中的信顿时僵在原地。

信纸在晨风中轻轻翻动,末尾那行小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若告知慕寒,此生不复相见"。

"这丫头倒是长进了,连我们都算计。"

端木皓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突然想起昨夜酒桌上云可依反常的殷勤,后知后觉的懊恼让他一拳砸在门框上,震落满手木屑。

"早该看出她灌酒没安好心!"

老神医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拐杖戳得青石砖咚咚作响。

"哼!等找到她,非让她把《千金方》抄上百遍不可!"

晨雾渐渐散去,空荡的院落里,唯有两人的怒喝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玄色披风裹挟着凛冽寒气掠过神医谷青瓦,萧慕寒的银纹长靴重重踏碎满地晨霜。檐角铜铃在他周身剑气下疯狂摇晃,发出刺耳的嗡鸣。老神医望着那道熟悉身影自雾霭中浮现,手中药锄"当啷"坠地,惊起啄食的山雀。

"你来晚了。"

老神医拄着拐杖迎上前,雪白胡须在风中乱颤,浑浊老眼满是无奈。

"她走了。"

话音未落,慕寒腰间玉佩已泛起幽光,龙渊剑鞘擦过石阶迸出火星。

"她去哪了?"

战神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震得廊下灯笼纱罩簌簌发抖。

端木皓从药房大步踏出,剑穗还歪斜地缠在腰间,对上那双染着猩红血丝的眸子,喉结狠狠滚动了下。

"不知道。"

端木皓扯出张苦笑,拾起地上被剑气削断的枯枝。

"昨晚她变着法儿给我们灌桂花酒,等我们醒来,连灶台的火都灭透了。"

枯枝在他指间碎成齑粉。

"临走留了狠话,要是敢给你通风报信......"

他突然噤声,看着萧慕寒周身腾起的暗紫色魔气,连神医谷千年古树的叶子都开始簌簌坠落。

“咳……咳……咳……”

老神医猛地咳嗽两声打破死寂,颤巍巍掏出怀中皱巴巴的信笺。

"这丫头说要去办件'非做不可的大事',还让你......"

老人声音忽地哽住,将信纸递过去时,萧慕寒指尖已经刺破了信纸。

萧慕寒捏着信纸的指节暴起青筋,玄色衣袍下的怒气如汹涌潮水翻涌。

信笺上的字迹纤秀却透着决绝,那句"这辈子都不想见萧慕寒"在眼前反复晕染,竟比他征战沙场时受过的任何伤都要灼人。

晨风卷着枯叶掠过他僵硬的指尖,将末尾"各走各路"四字吹得簌簌发颤。

"胡闹!"

老神医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震落一地碎瓷般的阳光。

"这丫头满嘴胡话,当真是过家家......"

话音未落,萧慕寒周身怒气轰然炸开,院中的百年银杏瞬间褪去所有叶片,光秃的枝桠在狂风中扭曲如鬼爪。

端木皓握紧腰间剑柄,看着战神额间浮现的修罗印记,喉间泛起苦涩。

慕寒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连战场绞肉机都碾不碎的绝望。

"不想见?"

他猛地将信纸攥成一团,掌心渗出的血珠染红了"原谅"二字,"当年魂飞魄散时,我发过誓,这天下,没有她能躲得过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找到她,之前可以,之后也行……"

老神医望着那道裹挟着怒气冲天而起的身影,望着他撕裂云层的轨迹,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倔强的小姑娘。

老神医说道“他让你别去找她……也行她真有什么大事要处理……”

慕寒冷冷的说道“她就是要躲着我……”

此刻信纸残片还在院中盘旋,那句"不要去找他了"终究被卷上九霄,消散在萧慕寒誓要翻覆天地的气势里。

暗紫色魔气翻涌间,玄鸟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利爪精准勾住萧慕寒肩头玄铁护甲。它琥珀色竖瞳映出满地狼藉的庭院,羽翼下雷光炸响,转瞬化作人形单膝跪地。

"主人!"

"搜。"

萧慕寒话音未落,玄鸟已化作流光直窜天际。雷光在云层间织成密网,尖锐鸣叫撕裂长空,光波如金色箭矢穿透层云。

方圆百里的虫鸣兽啸在威压下尽数屏息,唯有玄鸟疯狂盘旋的身影,将夜幕划得支离破碎。

半个时辰后,精疲力竭的玄鸟跌回萧慕寒肩头,羽毛沾满夜露。

"主人......方圆一百公里,没有娘娘的下落。"

它察觉到主人周身骤然暴涨的寒意,忍不住瑟缩了下。

慕寒抬手按住玄鸟颤抖的脊背,指腹抚过它被魔气灼伤的羽翼,眼底猩红愈发浓烈。

"扩大范围,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来。"

话音落下时,远处山峦间突然响起阵阵闷雷,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执着的追寻而震颤。

“是……”

萧慕寒周身翻涌的怒气骤然凝滞,玄色衣袍猎猎作响。

老神医拄着拐杖,颤巍巍指向墙角尚未燃尽的烟花筒,鎏金筒身刻着的齿轮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药草气息浓郁的小院里,唯有战神沉重的呼吸声混着枯叶沙沙响动。

“她离开时,放了这个。”

老神医将焦黑的烟花残骸递过去,干枯的手指微微发颤。

“我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火光里好像有什么图案……”

慕寒的指尖刚触到烟花筒,周身怒气突然剧烈沸腾。暗紫色光晕包裹住鎏金图腾,那些细密的齿轮纹路竟开始缓缓转动。他猛地攥紧烟花筒,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千机阁。”

声音里裹挟着十年前的血雨腥风,和无数个独守寒夜的执念。

此刻萧慕寒周身怒气凝成实质,在地面投下修罗般的阴影,连神医谷特有的药香都被血腥气尽数掩盖。

老神医望着少年眼底翻涌的杀意,突然想起当年那个为了救云可依,独战三十暗卫的执拗身影——历史,似乎又要在寻找她的路上,掀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