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白化(33)(第2页)
泰贝莎说话间,与辛禾雪的距离无限拉近了,她偏了偏头,“仔细看看,你这副皮囊也是我会钟爱的类型……”
“你活得太久了吗?”
一道愤怒得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话语从喉咙里挤出来。
说话者直直从后方的入口廊道,大步流星地前来。
就像是后世的绑匪一样,泰贝莎让人告诉沙穆勒的是:你的安卡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就独自前来。
数十人如同影子般,从神庙黑暗的四个角游移出来,阻挡住沙穆勒的前路。
这些都是上一任法老,留给泰贝莎的死卫,为了守卫神庙,也是为了守卫她的陵墓。
泰贝莎果决道:“夺去他的武器。”
辛禾雪抬头望了望夜空,月明星稀。
这个时间,沙穆勒估计还没来得及摄入忘忧香,就匆匆地赶来了。
他看向沙穆勒。
对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已然泛起疯狂的赤红。
………
弯刀的寒芒一划,割喉见血,鲜红一滩滩地溅到沙地上!
尸体横七竖八地撂倒在地。
哪怕是精挑细选的死卫,数十人围攻,也不会是红王的对手,何况有忘忧香的副作用,沙穆勒就像是血条和攻击力暴涨的狂战士。
而泰贝莎显然是辅助或者法师的类型,她不善于近战,拿起的长剑被那柄锋利的弯刀轻易挑开!
长剑在空中翻转几圈,后掷钉入沙地里,嗡嗡作响。
泰贝莎后退一步,坐倒在砖石地面上。
“我说过,会进攻亚述,但不是现在。”沙穆勒赤红的眼睛盯着对方,面容阴鸷,“显然,你没有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沙穆勒像是冥河底爬出来的怪物。
泰贝莎却得逞似的,在刀锋下冷笑出声,“我知道你为什么迟迟不肯举兵,你怕无法兼顾,让上埃及趁机夺走你的安卡,就像是你当初从白王手里掳掠过来一样。”
“当然,你更怕的是,战争。”泰贝莎说,“谁能想到呢?骁勇善战的残忍红王,竟然有一天会惧怕战争。”
沙穆勒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闭上你的嘴。”
泰贝莎无畏地继续道:“看来人一旦有了牵挂,哪怕是法老也不例外,你开始惧怕今生的消亡,你开始惧怕战争损耗自己的心智,开始害怕自己理智沦丧,把刀锋指向至爱。”
她挑起眉,“看看你的样子,和你母亲死前的疯狂是一样的。”
沙穆勒看向寒池。
水面倒映出他如今的狠厉模样,他攥住弯刀的手顿时用力得发白。
灵魂好似在撕扯着分成两半,一半渴望着血腥,一半不断地往后退。
“沙穆勒。”
很轻的声音,却好似有穿透的功力,穿过震荡的情绪,把沙穆勒的灵魂揪回来。
沙穆勒不再看向坐在地面的手下败将,他一言不发地把束缚辛禾雪的绳子割开,转瞬,却丢下弯刀,向后退着,远离了辛禾雪。
他站在那里,像是无措的不知道家该往哪里走的狗,“你已经从她口中知道了……”
辛禾雪明白,他说的是一旦失控的后果,上一任法老的例子还血淋淋地尚未褪色。
虎毒尚不食子,理智沦丧之后的人类却连疼爱的亲子都能下手。
辛禾雪没有安慰他,只是拾起了那把弯刀,他上前几步,将弯刀放入沙穆勒手中。
对方却如同拿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只好由辛禾雪攥着他的手合上,再带动着他的手,将那柄弯刀抵到自己的脖颈前。
雪白的肌肤,薄得几乎能够看清那淡蓝血管。
“你做什么?!”
沙穆勒死死桎梏住那柄刀,不让刀锋再向前一丝一毫,为此,他再次陷入了灵魂与身体撕扯的无尽痛苦中,冷汗如雨一般从他身上淋下。
最终,那柄弯刀割开了血肉。
辛禾雪松开了手。
沙穆勒深呼吸几番,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抛去弯刀,鲜血从他的掌心里啪嗒啪嗒地落地。
正是刚刚为了控制,而选择直接用手掌裹住了刀刃。
那确实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他的掌心血肉翻卷,却感到如释重负。
“看到了吗?”辛禾雪指向地面的刀刃,轻声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沙穆勒比刚刚的状态还要糟糕,“如果我没有控制住怎么办?!”
辛禾雪摸了摸他凌乱的毛发,面庞柔和,“没关系,你忘了?我是神明的使者。”
【沙穆勒爱意值99】
赌成功了。辛禾雪垂落眼睫。
沙穆勒死死抱住他,用力得要将辛禾雪揉进骨血里,他压低嗓子报复道:“我就应该把你牢牢绑在床上,艹到怀孕。”
………
拉荷特普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了他日思夜想的青年身形,所以,他能够肯定,这是一个梦。
因为随着计划举兵的日子临近,他已经频繁地梦到伊阿赫了。
在梦里,有时候他们站在高坡上,俯瞰整个底比斯城,开怀谈论上埃及的未来,有时候他们一同坐着车辇,去往工匠村验收成果,有时候只是简单地共卧在一张床上……
后背是床铺充实的触感,拉荷特普断定,这次又是和知己抵足而眠的一夜。
果然,梦境朦胧的白色终于揭晓,一些拨云散雾般显露环境。
拉荷特普的瞳孔却骤然放大了。
伊阿赫,纯白的伊阿赫,不着一物的伊阿赫——
就坐在他腰上。
手掌传来强烈的疼痛,却还不管不顾地握住了神使的腰肢,深深地往下压去,一顶贯穿。
神使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脖颈向上仰,喉结紧缩。
前胸挺起,莹莹如雪,两颗乳粒才格外显眼。
这个角度,看不清伊阿赫的脸。
拉荷特普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梦里的身体却不受他控制地自发动了。
竟是就这样带着神使,自己的腰身一转,彻底翻了个身。
这一定贯到了最里侧,因为神使在位置翻转后,就那么仰躺在床铺上,扯过羽绒枕闷住了一声尖叫。
粉白手指颤颤,在松开羽绒枕后,第一时间是抬起来扯住了拉荷特普的耳朵,把人扯到和他面对面的极近距离。
神使好像刚从水里捞出,赤条条,满脸泪水,却面无表情地说:“沙穆勒。”
拉荷特普一瞬间顿住了,头脑空白。
“你就算凿到最里面,”辛禾雪鲜红的唇一笑,“我也不会怀孕的。”
………
白王的宫殿内,猛然传来摔玉之声!
宫侍急匆匆地从殿外跑进来。
拉荷特普捂住胸口,气急攻心之下出现过呼吸的症状。
他伏在床前,眉宇寒冷,话语从牙缝里挤出,“叫赛托。”
一口浓郁的淤血从他唇齿中喷出!
宫侍们瞬息跪伏在地。
拉荷特普狠声命令:“举兵下埃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