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渴肤(37)(第2页)
于是燕棘勃然大怒地冲出别墅,疯了一样地敲打后排车窗。
酿成如今这样的局面,燕棘现在心如死灰,他后悔一时冲动发出了什么“分手”,如果不发,他明明可以假装不在意地守在辛禾雪身边,反正贺泊天死也死了,又不会像是白月光回国让辛禾雪顿时放弃他,他明明可以有日后上位的机会。
现在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还嫌局面不够乱,又出现了一个卫濯。
燕棘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即通知白塔的狙击手就位。
辛禾雪避开了燕棘伸过来的手,对卫濯淡声道:“你回去吧。”
卫濯上前两步,他身上挂了彩,并不好看,西服不知道沾着哪里扬起的灰尘,颧骨已经青紫了一块,唇际也沾着血痂,和燕棘的状态也是伯仲之间,秋色平分了。
辛禾雪撇过头,远处的司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为难地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漩涡中心的辛禾雪。
他没有看卫濯,只是道:“回去吧,伯父伯母会担心你。”
卫濯死死抿住唇线,神色坚定,“不管你怎么拒绝我,我会再来的。”
事到如今,他不可能会像是之前那样,一退再退,辛禾雪就算骂他是禽兽、混蛋还是什么畜生都好,他不会再退让了。
辛禾雪垂着眼睫,笼络眼下淡淡阴影,没有搭理他的话。
卫濯回到车上前,还深深看了青年一眼。
燕棘充满占有欲地挡住辛禾雪的身影,不肯放出窥探的空间,他真想戳瞎对面哨兵的眼睛。
………
暖金色从城市的天际线出现,穿透别墅区的如茵绿树和花墙,新一年的光辉终于融融地照落在两人身上。
燕棘一言不发地横抱起辛禾雪,快步向别墅内走去,最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沙发上。
他低着头,“你喝酒了吗?锅里的醒酒汤好像已经凉了,我再去重新给你煮一份醒酒汤吧?”
他不停地说着,越说越是紧张,想要刻意地将之前的事情翻篇,最终却是无济于事。
直到辛禾雪轻声道歉,“对不起。”
这一句话完全打断了他的节奏,两个人相对着一站一坐,像是一副人物画,都没有动,只有静默在空气里流通着。
燕棘干巴巴地说:“干嘛和我说对不起?哈哈,好奇怪,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都是那个恬不知耻的哨兵的错!还帝国中将呢,我……”
辛禾雪缓缓出声,“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燕棘的肩好似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只能听着辛禾雪轻声细语地解释,“最初,我是想要和你有一个完全崭新的开始,但是……抱歉,就像我之前犹豫时说的那样,我还没有办法从上一段恋情里走出来,潦草开始一段新的绑定关系,伤害到你……”
“尽管我没有将你当做贺泊天替代品的意思,可是我确实无法忘记他,导致也没有办法全然地和你投入一段心无旁骛的新的亲密关系。”
“作为年长者,我这样做很不负责任。”
燕棘对上了辛禾雪那双温柔到令他只能感受到无尽悲伤的眼睛,他听见对方说:“我会补偿你的,但是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希望再继续下去了。”
“什么结束?!”燕棘立即像是应激的狗,提高了音量,垂落在身侧的双手颤抖,“你说补偿,你说结束,然后我们就直接结束了吗?辛禾雪,你怎么能够残忍成这样!”
他哽着嗓子,到后面几乎破音无法维持继续说话,脖子上青筋尽显,仿佛被逼退到了绝境。
辛禾雪望向他,好似看着因为吃不到糖果而无理取闹的孩子,他纤长的眼睫垂落,眼底是疲惫的淡青阴影,“可是……你也提了分手,说明这份恋情对你来说,痛苦已经大于幸福了。”
“我不希望耽误你,也不想让错误延续下去了,之后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
唯一3S级的向导,军衔又是少将,背后站着白塔,辛禾雪掌握了多少资源和人脉确实无法估量,他说出来的补偿,必定会让受到补偿的一方在方方面面都受到照顾。
但燕棘不需要。
燕棘和他在一起,从来都不看重这些,他只想要辛禾雪,他不想要分开。
“你把我当成什么,叫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我是你施舍的狗吗?”
喉结像是尖锐冷硬的石头一样,用尽力气才能艰难地吞咽哽音,燕棘说着说着,眼底彻底红了。
他死死攥着拳,因为太用力,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辛禾雪向他伸出手,燕棘本能地膝行着靠近对方,脸贴入对方掌心细腻的肤肉里。
指腹柔软地揩去哨兵少见的眼泪,青年的声音温柔到极点,“这是我的错误。你别这样,燕棘,会很难看的。”
【燕棘虐心值+15】
【当前燕棘虐心值75】
………
哨兵的身影从门口消失,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他最后背向辛禾雪,声线落到冰点,极度冷硬,“好聚好散。”
辛禾雪昨晚崴脚其实不严重,只是轻轻崴了一下,经过卫濯紧急的处理,对行走的影响倒也不是太大,可是由于体质的原因,他受伤的脚腕还是看起来青紫了一片,伤势肉眼看着有些可怖。
从他这个角度望向落地窗尽头,瞥见燕棘还在别墅外那条道路上,远离别墅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气急败坏地徘徊。
……像是离家出走也不敢跑出三十米外的笨狗。
辛禾雪眼底掠过淡淡的无奈。
冰凉而黏糊的感觉始终贴紧他的腿缝,辛禾雪的小腹好像还残余着胀感。
但是宴会结束从行宫里出来已经很晚了,一夜没睡让他现在的头脑昏昏沉沉,浑身骨头也像是折腾软了散了架,自己清理的话估计会在热水里昏睡过去,何况他连抬起脚步去往浴室的力气都没有了。
辛禾雪轻声道:“K。”
一回生二回熟,K已经习以为常,【是。】
辛禾雪陷在沙发里,眼皮沉重犹如胶水一般难以撑开,因此他也就干脆地闭上眼睛,正欲让K处理所有的事情,透明人弯下腰,准备将宿主抱到浴室之内。
楼梯却又传来哨兵噔噔噔急忙往上跑来的声音。
辛禾雪疲惫地撑开眼皮,透过光影朦胧的缝隙,可以看见年轻哨兵桀骜的面孔,冷眉冷眼,恶狠狠地说:“白塔没有立法禁止前任哨兵帮忙处理事后。”
燕棘只离开了十分钟,大门智能系统还没来得及洗去他的生物识别特征。
只是没有精力应付了,辛禾雪软软地歪倒,脑袋靠在哨兵的肩颈。
燕棘又恨又爱,恨得想要趁机指奸了辛禾雪,又爱得想要把对方舔得浑身湿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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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但是估计要在零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