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她的父亲,只能是...(第2页)
还好,岁月还长,他还有无数日夜,可与她共相守。
“不推了,”苏樱最后一次在高处望了眼伽蓝塔,含笑低头,“十一哥,我要下来。”
绳索被抓住,放稳,窦晏平伸手来扶,苏樱一跃而下。
在难以言状的欢喜和安稳中迈步向前走:“走,我带你们到我家里看看。”
前庭,中庭,后院,正房,厢房,书房,每一处都是记忆中的模样,书房的一面墙上涂着青绿颜色,画着歪歪扭扭的草虫花朵,那时她刚刚跟母亲学画,总爱拿着笔到处乱抹,母亲让人重新刷了墙,父亲却说画得可爱,坚持
留下这么一面白墙让她画着玩,十几年过去,颜色已经黯淡,当时的情形却历历在目,就好像是昨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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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画的?”窦晏平在笑,蹲下来跟她一起看,“很可爱。”
可爱吗?那么拙劣的,小孩的涂抹。苏樱红着脸:“阿耶专门留下一面墙让我画。”
邻居、亲友,哪一个来家里看见了,都说父亲太宠着她,谁家会把一整面墙都留下来给孩子乱画呢。
“伯父很疼爱你。”裴羁在另一边蹲下,看着墙角几个木马,“都是你小时候的?”
“是。”苏樱走来,抚着木马项下的铃铛,“阿耶亲手给我做的。”
小孩子长得快,头年做的木马第二年便矮了,于是父亲便会重新给她做一个,刷了白漆挂着金铃,马耳朵旁边还会画几朵小花,因为小娘子骑的马,要漂亮。
“伯父真的很疼爱你,”窦晏平也走过来,摸了下木马的脑袋,马儿晃晃的,摇了起来,“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是啊,她记忆中最温暖,最无私的爱意,都是父亲给她的。心里酸胀着,模糊觉得有什么念头闪过,细究却又说不清楚,唯觉得这一路上压在心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书房里间便是父母亲的卧房,床上新铺了衾枕被褥,屋里烧着炭盆,温暖舒适,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她的卧房在东间,原本是父母亲的卧房,四五岁时她不再跟父母同住,母亲要她搬去东厢,父亲舍不得,便把西间收拾出来改成卧房,东间留给她,因为东间光线更明亮,夏天没有夕晒,也不会太热。
父亲从来,都会把最好的,统统给她。眼梢热着,苏樱慢慢在床边的短塌上坐下,这是父亲给她准备的,小时候每当天气不好太冷太热或者她觉得害怕,不敢独自睡觉时,都会来西间找父亲,父亲会坐在塌边拍着她,轻声安抚,直到她睡着为止。
啪,盆中的银霜炭爆了下,跳起几点星火,苏樱在模糊的泪眼中望着,忽地想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她的生身父亲是谁,她的阿耶,都只有这一个。
给她做木马,留下一整面白墙给她画,永远陪着她安慰她,让她在多年以后,最艰难困顿时心里也还存着柔软,不至于绝望的那个人。
她不需要再找什么父亲,她的父亲,只能是这一个。
心上最后一块重压消失了,苏樱含着泪,听见窦晏平的语声:“念念,这也是你的?”
抬眼,他指着床头一个樟木小箱,箱子上刻着樱花图案,又有一个“念”字,是她的箱子,父亲把她小时候的东西都收在这个箱子里,她已经多年不曾见过了。
苏樱走过去打开箱盖,瓷人瓷狗,摩睺罗,竹子做的小哨、蜻蜓,还有她小时候用过的画笔、颜料盘。一样样拿起,摸着看着,儿时的情形一样样掠过,箱子最底是一个锦盒,苏樱拿起打开,看见内里四四方方两块细绢,鲜红的印泥印着极小的手印、足印。
“是你出生时留下的手印脚印吧,”窦晏平笑着说道,“我也有。”
“有日期。”裴羁走过来,指着下面一行小字。
苏樱定睛看去,极小的一行字在左下角,乙酉年四月初二。
她的生辰,是乙酉年四月二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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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青梅卿卿我我》姒倾:
太子少傅裴珩,门阀麒麟子,智多近妖,然为人矜贵冷清,
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公府千金林听晚,林家掌上珠,娇娇糯糯,迷迷糊糊,却有一副娇艳若滴的好容貌。
两人青梅竹马,性情却天差地别,且互相嫌弃,被全京城评为最不可能的一对。
酷爱写话本的皇帝听闻此事,大笔一挥,给二人赐婚:朕偏要勉强!
被迫成亲的二人形同陌路,打算等皇帝过了新鲜劲儿就谈和离的裴珩,却频频收到上头下达的任务——
“今日务必圆房,否则以抗旨论处。”
裴珩硬着头皮:……来吧。
林听晚:嗯?
“少傅携夫人同游南山,共乘一骑,少傅不经意间亲吻夫人面颊。”
裴珩:……使出浑身的演技。
林听晚却悄悄红了脸:他好像亲我了。
宫宴上,林听晚与人发生争执。
裴珩第一时间收到皇帝的任务——
“少傅英雄救美,将娇妻护在怀中,扬言‘她是我此生唯一挚爱,谁敢动她一点’。”
裴珩艰涩地说完这一句,发现自家小妻子红着脸,眼泪嗒嗒地看着自己。
满堂皆惊:这还是那个高岭之花不近人情的裴少傅吗?!
后来,林听晚无意间发现家中藏着十几道圣旨,上面列着各种婚后任务,她才知道成亲这么久以来,裴珩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皇帝授意。
他根本不喜欢她,也从没想过和她这个那个。
夜晚看着身上的裴珩,林听晚红着眼睛问他,“陛下不是远在行宫么,怎么今日还有行房指标吗?”
被踢下床,不得不偃旗息鼓的裴珩很想解释一句。
今日没有指标,很久都没有了。
是他自己想要。
可小妻子不相信,拿出准备好的和离书:既然陛下不管我们了,那就和离吧。
裴珩撇开脸,良久才硬邦邦说了一句。
“陛下不管,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