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三兄弟 作品

第五百二十七集,灭青云宗

暮春的江雾还没散,三百艘鎏金战船已破开晨霭。钱流萤斜倚在主舰观景台的玉榻上,指尖缠着金缕软剑的穗子,剑身在晨光里漾开细碎的金芒——那是昨夜刚用船舷铜甲化的,软剑触及她指尖时,还带着金属刚被赋予形态的微温。 “主上,距青云宗山门还有三十里。”副将在阶下躬身,视线不自觉扫过船舷——那些本该是铁甲的船身,此刻竟攀着鎏金藤蔓,藤蔓末梢垂着的金铃随波轻晃,铃音里裹着碎金般的脆响。

钱流萤抬眼,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隐约可见飞檐。她瞳仁里掠过一丝淡金,原本该是青石的山门牌坊,在她视线落定的瞬间,竟漫出层金箔般的光泽。“告诉兄弟们,”她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别坏了山里的松柏,那些木头烧着呛人。至于山门……”她指尖轻点,腰间软剑忽然化作只金雀,振翅落在她肩头,“用金子封了,也算给他们留个念想。”

战船行至山脚下的渡口,一千将士列阵登岸。没人喧哗,只有金靴踏过青石板的整齐声响。钱流萤走在最前,路过溪边一块顽石时,那石头忽然自行裂开,化作十二尊金狮,蹲坐在路两侧,狮眼嵌着的红宝石(昨夜刚从船锚上的铁珠化来)在雾里亮得温和。

“主上,要直接破阵吗?”有将士轻声问。青云宗的护山大阵以灵气为引,寻常刀剑难破。

钱流萤却笑了笑,指尖漫过身旁的铁制兵戈。那些长矛瞬间化作金制长鞭,鞭梢卷着的金叶簌簌作响。“不必,”她望着阵眼所在的方向,瞳中金光渐盛,“你看那阵旗,原本是丝绸的吧?”

话音刚落,山巅飘着的青云宗旗幡忽然变得沉甸甸——丝绸被转化成了足金,旗杆不堪重负,“咔”地断成两截。护山大阵的灵光随之一黯。

“他们总说‘视金钱如粪土’,”钱流萤缓步上山,金雀在她肩头梳理羽毛,“今日便让他们看看,有时候,钱能砸开所有道理。”她没让手下动剑,只是路过碑林时,指尖划过那些刻着宗门规训的石碑——青石瞬间成了金砖,字里行间的“清修”“寡欲”,被金纹衬得格外讽刺。

青云宗长老们冲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们的山门成了金阙,石阶铺着金箔,连门前的古柏都缠着金绳。而那个红衣女子站在殿前,身后一千将士个个甲胄鎏金,却无半分骄横之气。

“钱流萤!你敢辱我宗门!”为首的长老气得发抖,挥剑便刺。

金雀忽然振翅飞出,在剑刃上一点——铁剑瞬间变成了金条,沉甸甸地坠得长老握不住,“当啷”落地。

钱流萤弯腰,拾起那截金条,递还给长老,指尖的温度透过金子传过去:“长老,您看,这金条能换山下二十亩良田,够您养老了。”她视线扫过惊慌的弟子们,“愿意走的,每人可领十两金,自去寻生路。愿意留下的……”她指了指身后的将士,“我手下正好缺些管账的,你们宗门不是讲究‘精打细算’吗?正好派上用场。”

没人再动手。那些原本准备死战的弟子,看着周围触手可及的黄金,再看看钱流萤那双明明含着笑意、却能让万物成金的眼睛,忽然觉得——或许“灭门”,也可以是另一种体面的开始。

钱流萤最后站在宗主的书房里,看着墙上挂着的“淡泊名利”匾额。她没让匾额变成金子,只是指尖划过案上的铁砚,砚台化作只金龟,慢悠悠地爬过宣纸。“告诉外面,”她对着空气轻语,金雀应声飞出,“午时前收拾好,别让金狮等太久——它们虽然是金子做的,盯着人看久了,也会累。”

窗外的金铃还在响,雾散了些,阳光落在满院的金器上,却不刺眼,反而像铺了层暖融融的光。钱流萤望着远处的江面,那里的战船正安静停泊,像一群伏在水面的金兽。她知道,这不是掠夺,只是用他们最不屑的东西,给了他们一条更实在的出路——毕竟这世上,能靠“万贯”护得手下周全,又能让对手体面退场的,本就不多。

钱流萤正思索着,突然,一阵奇异的波动自地底传来。原本安静的金铃剧烈晃动,发出刺耳声响。紧接着,书房地面裂开,一只巨大的石兽破土而出,它周身散发着幽绿光芒,张嘴喷出一道黑色火焰。钱流萤迅速侧身躲避,金雀也振翅飞回,化作软剑落入她手中。石兽咆哮着扑来,钱流萤挥动软剑,剑身上金芒大盛,斩向石兽。然而,石兽皮糙肉厚,软剑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痕迹。“这是青云宗隐藏的守护兽?”钱流萤心中思索,她集中精神,瞳仁中淡金光芒更盛,试图将石兽转化为金子。可石兽似乎有抵抗之力,只部分肢体变成了金色。就在石兽再次攻击时,钱流萤灵机一动,她操控周围的金子,化作一条巨大金链,将石兽紧紧缠住。石兽挣扎片刻后,终于被制服,渐渐停止了动作。钱流萤长舒一口气,看着这被金子环绕的青云宗,知道这场“交易”算是圆满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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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骤响,石兽破土 钱流萤指尖的金龟刚爬过“淡泊名利”匾额的木框,正要让这只新化的灵宠去衔案上的铁镇纸,耳畔忽然撞进一阵锐响——是廊下那些金铃。

昨夜用船锚铁珠化的红宝石金铃,本该随着江风轻晃出碎金般的脆响,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又猛扯,铃舌撞在金壁上的声音尖利得像铁器刮过青石。她肩头的金雀猛地炸起羽毛,翅膀拍击的力道带起细碎的金粉,这是它感知到危险时才有的反应。

还没等她起身,脚底的青砖忽然发出“咔”的裂响。不是她用点金瞳转化时的柔和漫延,而是实打实的崩裂——一道蛛网纹从书桌下蔓延开,缝隙里渗着幽绿的光,像埋在地下的磷火被惊动了。

“嗡——”

地面猛地掀起,整块书房地砖连带着底下的夯土被顶向半空。钱流萤足尖在金龟背上一点,身体如柳絮般斜飘出去,落在窗台上时,才看清那破土而出的东西——一只丈高的石兽,头似麒麟,身覆鳞甲,每片鳞甲都刻着青云宗的护山大阵符文,此刻那些符文正泛着和地底同样的幽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