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别笑

第90章 别笑

唔......

符鸳眨眨好看的眼睛, 懂了她说的什么意思,随后一笑,站起来。

搂着她的腰, 踮起脚尖去亲了亲覆之烛的额头, “晚安。”

这是欠下来的晚安吻。

看覆之烛的表情, 确实是这个意思。

不过她面上并没有很满意。

覆之烛:“还差一天。”

“好好好~”符鸳似哄小孩儿似的应着, 最后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然后松开她, “这下不差啦。”

覆之烛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双臂从她臂下伸过去, 双手从后回扣住她的肩膀,面埋在其中。

硬的没用就来软的。

“阿符啊——”覆之烛声音软下来,语调拉长, “你忽悠我。”

看来指的还是搬过去的那件事。

听起来莫名就有那么一些委屈的意味。

符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有。”

“你有。刚当上助教那会儿你就答应我了,到现在还没兑现, 每次我问你都支吾地继续搪塞我。我有那么好忽悠吗?”

“因为真的有很多很多事要忙呀。”符鸳觉得说话是要讲道理的, “姐姐都知道的。”

确实, 她知道的。

但是默声一会儿后, 覆之烛紧了紧力道, 说:“我不管, 今天我必须要答覆。不然我就抱着不放了。”

刚才说的话不太严谨,她又补充道:“不, 不是答覆,是答应。”

“噫?”符鸳挪了挪身子, 发现她还真不松手了。

像只树懒一样挂在她身上,摆不掉的那种。

不知为什么, 符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在高台上睥睨一切的模样,高贵,冷艳,拒人千里之外,只能隔着台阶远远眺望。

明明是矜贵的神明。

此时却挂在她身上耍赖皮。

私底下的姐姐怎么能,这么幼稚呀~

打算软磨硬泡的覆之烛感觉到抱着的人似乎在颤抖。

她头顶渐渐冒出一个问号,但很快就发现符鸳颤动是因为在忍笑。

被发现的符鸳不忍了,直接欢快得笑起来,一笑就笑个不停,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别笑!”

“哈哈哈——”

清铃一般的笑声散在广阔的田野。

远处,笨笨和炭炭在小树丛中玩耍。它们从绿叶中蹦出来,便远远看见草地上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炭炭在它的身后摇尾巴。

笨笨自己噫了一下,然后捂住了炭炭的眼睛。

“少儿不宜,你不可以看!”

炭炭摇着的尾巴一停,“嗷!”

好的!

——

过了两天,符鸳应着约去了瓦尔克那。

瓦尔克:“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多等几天呢。”

“我明天刚好有事,就今天来啦。”符鸳双手抱着一本书,回答道。

“啊——这样,按道理明天学院放假,不应该待在家好好休息吗,能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啦。”

“行吧,请你来帮忙我们也没准备些什么回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瓦尔克带着她进入殿内,一群小天使展开翅膀正在练习飞行,只有最后一排的两个小女孩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符鸳:“就是她们吗?”

瓦尔克点头,边走边说道。

“左边那个名叫笛贝,是个......现实又冷酷的孩子,右边的叫露比,是她的朋友。”

“她们的情况跟你当初很像,因为先天性的不足,翅膀总是比他人弱了一截,导致次次考核垫底。希望你作为过来人的经验,能给予她们一些心灵上的帮助,让她们觉得她们并没有那么差劲且一无是处。”

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露比刚开始其实还好,但后来受到了笛贝的话语和心态影响,也变得抑郁不振。”

“这样吗?”符鸳听着,跟着瓦尔克穿过过道,走向了最后一排。

“两位可爱的天使,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瓦尔克亲切地问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

殊不知他这一强硬温和看起来格外瘆人。

短发的天使笛贝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道:“瓦尔克教官,你牙上有菜叶。”

瓦尔克:“.....

.”

他转身去照出一片镜子呲牙。

符鸳掩唇笑了一下,简单介绍自己后坐在她们的旁边,“你们刚刚是在聊天吗?”

“没有。”笛贝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正在给她做心理疏导。”

细看去,笛贝的短发修理得整齐,发梢在她下颚的长度,往下便是一截洁白的脖颈。

她的眼眸里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冰冷。

符鸳疑问:“心理疏导?”

笛贝点头,“嗯,我告诉她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再怎么努力争取都是白费,废物只能是废物,我和她都是。”

符鸳肉眼可见地楞了一下。

随后又有点想笑。

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和朋友。

但说出贬低自己的话时她并不很难过伤心,而是毫无波澜,好像就只是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呜呜呜哇。”旁白的女孩哭得更伤心了,应该就是她的朋友露比。

笛贝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没关系,认清自己就好。”

“呜呜呜哇——”

符鸳看见这副场景。

然后回过头,对上瓦尔克的眼睛,后者的眼神就好像在说‘看,我说的没错吧。’

符鸳抿了抿唇,然后让瓦尔克先把露比带到另外一边去了,自己留下来单独跟笛贝好好聊。

看刚刚那场景,还是暂时别让她俩在一起要好。

“你是新来的助教,我听她们说过你,你很厉害。但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话语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没办法改变的我一辈子都成为不了星级天使。”

“谁说话语是最没有的东西呀。”符鸳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抵着头侧头看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