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甘宝宝和秦红棉倾心(第2页)
秦红棉也急忙依言试刀,将力收在刀身,发力时模仿潮水的节奏——第一刀劈出时,她刻意留了三分劲,没想到第二波力竟真的顺着手臂涌来,刀招落下时,地面的石板竟被震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她握着刀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震撼:这哪里是简单的点拨,分明是打开了一扇全新的武学大门!
往日她只知“猛”,却不知“刚中藏柔”竟有这般玄妙,萧峰的几句话,竟比她自己苦思十数年还要管用。
接下来两日,甘宝宝和秦红棉几乎整日待在空地上练功,越练越觉得萧峰深不可测。
他只需站在一旁,随意看一眼,便能指出她们运劲时的细微偏差;偶尔开口补充一句,便能让她们豁然开朗。
有时她们练到兴起,抬头看向萧峰,只见他负手立于桃树下,身姿挺拔如青松,周身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气场,明明只是随意站立,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压迫感——仿佛他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座稳不可撼的山。
二女心中的震撼渐渐化作了纯粹的慕强与敬佩。
她们习武多年,见过的高手也不算少,却从未有人像萧峰这般,仅凭几句话、几个动作,便能将武学至理讲得如此透彻;更从未有人像他这般,明明身怀绝世武功,却毫无架子,指点时耐心细致,连最细微的运劲细节都考虑到。
这份“高深”,不仅在武功,更在眼界与气度——让她们不由自主地心生仰慕,连看向萧峰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敬重与钦佩。
……
……
午后的阳光透过桃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甘宝宝端着刚泡好的清茶,站在廊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空地上——萧峰正陪着钟灵练拳,他脊背宽厚得像能挡住世间所有风雨,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连阳光落在他肩头,都似多了几分暖意。
她看得有些痴了,端着茶盏的指尖微微发紧,滚烫的茶水溅在指腹,竟没觉出疼。
心中那点念头又不受控地冒出来:“天下竟真有这样的人物!
武功高得没边,性子又这般沉稳温和,待灵儿那般耐心,连看人的眼神都透着坦荡。”
想着,便忍不住拿他与段正淳比。
段正淳虽有王爷身份,容貌也俊朗,可论气度,总少了份萧峰这般的磊落;论武功,更是连萧峰的衣角都及不上;就连待人,段正淳的温柔里总藏着三分敷衍,哪有萧峰这般,哪怕只是对钟灵说句指点的话,都满是认真。
“若他不是灵儿的意中人……”这话刚在心里冒头,甘宝宝猛地回过神,脸颊“唰”地红透,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她慌忙低下头,攥着帕子用力按了按脸颊,像是要把这不该有的念头按下去。
“呸,我在想什么!
他是灵儿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怎能有这般荒唐的想法?”
可越是压抑,那点情愫就越像藤蔓,悄悄在心底蔓延。
她看着萧峰教钟灵出拳时,偶尔会抬手帮钟灵调整姿势,动作自然又温柔,心里竟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随即又骂自己糊涂:“灵儿是我女儿,能得他这般相待,该高兴才是。”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茶走上前,声音放得比往常更柔:“乔大爷,练了这许久,喝杯茶歇歇吧。”
递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萧峰的手,那触感温热有力,她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手,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目光,只敢盯着自己的裙摆,连说话都带了几分慌乱:“这茶是刚采的云雾茶,您尝尝看合不合口。”
往后的日子,她待萧峰愈发周到。
每日清晨,总会提前把他房里的窗打开,让新鲜空气进来;他练拳时,她会算着时间备好茶水点心;连他换下的衣衫,都抢在侍女前拿去洗,揉洗衣物时,指尖触到他衣衫上残留的、属于他的气息,心又会不受控地跳快几分。
可每一次温柔相待,都裹着满心的挣扎。
看着钟灵围着萧峰叽叽喳喳,笑得眉眼弯弯,她便会悄悄掐自己一把,提醒自己:“他是女儿喜欢的人,你只能是‘乔大爷’的‘甘夫人’,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不能有。”
那份深藏的爱慕,就像埋在心底的火种,不敢让它见半点光,只能用加倍的温柔做壳,把所有纠结与酸涩,都悄悄藏在壳里。
……
……
夕阳西下,谷里的风带了些凉意。
秦红棉握着短刀,在空地上一遍遍地练着萧峰指点的招式,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
可她的心思却没全在刀法上,目光总忍不住往不远处的石桌瞟——萧峰正坐在那里看书,夕阳落在他脸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连垂眸翻书的动作,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英气。
她练得更卖力了,每一刀都劈得又快又狠,可越用力,心里那点异样就越清晰。
她素来刚烈,眼里最瞧不上扭扭捏捏的情愫,可面对萧峰,却第一次没了往日的果决。
“这样的人才算英雄吧。”
她心里想着。
以前总觉得“英雄”是说书人口里的虚影,可萧峰让她见了真章——武功盖世却不恃强凌弱,对晚辈耐心指点,待女子温和有礼,连面对钟灵的撒娇、木婉清的沉默,都能恰到好处地回应。
这模样,几乎满足了她从小到大对“英雄”的所有想象。
她练刀的劲头更足了,甚至故意放慢些动作,盼着萧峰能注意到,能再给她一句点评。
有时萧峰真的抬头看过来,与她目光相接,她却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移开视线,握刀的手都有些发紧,心湖却翻起大浪,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那道冰封已久的心扉,竟被这一次次的目光相接、一句句的武学指点,悄悄撬开了一道缝隙。
她甚至会偷偷想:若能常听他指点武功,若能偶尔与他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木婉清的身影就会在脑海里浮现——木婉清虽话少,却总在萧峰身边默默陪着,那双素来冰冷的眼睛,只要落在萧峰身上,就会软下来。
秦红棉太了解自己的女儿,木婉清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
秦红棉猛地收刀,刀刃插进刀鞘,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跳得又快又乱,满是懊恼与挣扎。
“婉清喜欢他,我是婉清的娘,怎能有这般心思?
简直是疯了!”
她转身往房里走,脚步又快又急,像是在逃避什么。
可夜里躺在床上,萧峰指点她刀法时的模样、与她说话时的语气,又会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她只能攥紧被子,把所有悸动都压在心底最深处,连叹气都不敢大声。
往后再面对萧峰,她话更少了,只敢在他指点武功时,低着头认真听,偶尔应一声“是”。
可那份藏不住的爱慕,却化作了更沉默的关怀——见他房里的竹叶蔫了,会悄悄换一束新鲜的;他练刀时汗湿了衣衫,会默默把干净的布巾放在石桌上,不等他道谢,就转身离开。
她像一只被困住的兽,一边是汹涌的爱慕,一边是对女儿的愧疚,只能在这两难里苦苦煎熬,把所有情绪都裹在刚烈的外壳下,连自己都不敢多看心底的那份挣扎。
……
……
萧峰,身处这四位姿色各异、性情不同的女子的温柔包围中,享受着她们发自内心的崇拜与关怀,便是英雄盖世,亦感到一阵舒畅惬意。
他偶尔望向谷口,想到那即将到来的风波与身份揭露的那一刻,心中虽有一丝阴影,却也更坚定了念头:这几日的温情,他已以武学相报,两不相欠。
若真相大白之日,兵刃相见,他亦能问心无愧,放手一战。
谷内温情脉脉,谷外灾星渐进。
这两日的光阴,对萧峰与四女而言,是暴风雨前最后、也是最值得珍惜的宁静与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