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何谓剑修(第2页)

宁远转过头,看向此人,笑问道:“听说你是那个随姜氏嫡女,一起嫁过来的老太婆?”

“嫁给谁来着?”年轻人偏移视线,扫过苻畦那几个儿女。

宁远知道是苻南华,但他还真没见过,认不得。

“算了,管他是谁。”

他摆摆手,再度看向老妪,眯眼而笑,“云林姜氏嘛,我也不是整天在家老狗趴窝,听说过一点。”

“啧啧,千年世家,底蕴深厚,门内十一境修士,就有两三名之多,就是不知道我打死了你,他们有没有胆子,来找我的麻烦?”

老妪深吸一口气,刚要起身,心湖之中,又落入一道言语,让她莫要出剑。

至少现在不能。

所以她又坐了回去。

宁远没那个本事窃听心声,但看这老妪的动作,也猜了个大概。

于是,他又将视线落在身受重伤的苻畦身上。

“城主大人,你既然那么难以做出选择,要不要我来给你盘算盘算?”

“你不知道我的真实底细,生怕我背后有什么高人,一旦今夜动手,就算杀了我,以后也会终日惴惴不安,对吧?”

宁远点头道:“那么我话就撂在这,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一袭青衫微笑道:“偌大的苻家,背后站着个云林姜氏,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都知道。”

“那么还有没有更厉害的?”

“嗯……有的,据我所知,老龙城的方家,其实早就成了你们苻家的走狗,对不对?”

“而方家的一名嫡女,好像又跟南边桐叶宗的一个祖师堂嫡传有点关系……”

苻畦难以抑制的,瞳孔一缩。

宁远哈哈笑道:“那么我就是猜对了?”

“原来那个桐叶宗,才是你们的最大靠山啊,也难怪,毕竟能以一洲之名冠以宗门名号的存在,肯定厉害。”

最后他问道:“那么今夜我要是打死了你们,那个桐叶宗老祖杜懋,敢不敢来找我的麻烦?”

一座大殿,落针可闻。

老妪猛然起身。

宁远双手负后,面无表情道:“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

“你敢再多说一句,老子就给你脑门上开第二个屁眼。”

老妪气极反笑,屏蔽心湖,不再去管苻畦的劝说。

她其实半点不忧心苻家的死活。

毕竟她是云林姜氏之人,虽然跟随自家小姐嫁了过来。

但苻家却不能现在就消失。

事关云林姜氏一族的一桩大事,密谋多年,不容有失。

苻家可以家破人亡。

但现在不行,时机未到。

而且就算苻家要亡,也绝不能被外人吞并。

所以这个老嬷嬷,一名十境剑修,此刻站了出来。

她刚要开口。

一袭青衫猛然握住身侧仙剑。

所以老妪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身形一晃,站在了大殿正中,长剑出鞘。

同时有一把本命飞剑,从她眉心透出,眨眼消失无踪。

然后整个大殿,几十丈地界,便有万千森森剑气,剑尖全数倾斜朝下,指向那个青衫客。

剑修确实不讲理。

起天地,弹指而已,宁远这个金丹境,身处其中,一身气机都有些被隐隐压制。

其实以年轻人现在的实力,上五境不出,老妪这种元婴剑修的小天地,是难以起作用的,究其原因,无非就是一手提前算计,他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老妪忽然眉头一皱,因为就在刚刚,那人突然松开了剑柄。

是觉得自己不是对手?

打算好好说话了?

不,不对,要真如此,为何这个堵住大门的小子,仍旧是面带微笑?

古怪。

所以一念过后,老妪出剑了。

一剑直去,剑光凝聚为一点,十几丈的距离,如同虚设,转瞬即至。

更古怪的一幕发生了。

那人直接伸出一手,以血肉蛮力,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剑。

年轻人的手掌,顿时血肉模糊,白骨裸露。

这一剑,差点就斩去了他的半只手掌。

两手并用,捏碎这一剑的残留剑意,宁远抬起头,微微一笑。

然后剑修轻轻一弹指。

老妪终于发现了不寻常,猛然抬头望去,不做犹豫,被禁锢在地的她,双脚重重踩踏地面,拉开一个剑炉立桩。

城主府上方云海,如开天门一座座。

不断有雪白剑气,倾泻人间,道道大如瀑布。

无数粹然剑意,化作飞剑,盘旋四周,最终归拢作一线,汇入一把巨剑剑身,剑光直落城主府。

老妪瞬间便被剑光淹没。

剑还未至,这位十境剑修的老嬷嬷,一身法袍就已经迅速消融,露出一具浑身褶皱的……破烂肉体。

随后便是血肉,在不到一个眨眼间,彻底瓦解。

到了最后,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

剑气压顶,形销骨立。

宁远一抖袖子,天地之间,那些他在来之前,就祭出去的粹然剑意,一一返回,钻入眉心,消失不见。

城主府上空,那座剑气天门,一同崩塌,重归平静。

剑修是难缠鬼?

可我一点都不难缠啊,打架杀人,从不隔夜的。

我不是不讲理,给了你们选择,让你们天黑之前来找我,咱们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你们要是说的对,我当然会听,这有什么关系嘛。

可你们为什么不愿意来呢?

就非要我来登门吗?

一袭青衫拍了拍手掌,看向大殿剩余的几人,笑着说了两个字。

“好了,收尾。”

动手之前,他看向那一袭龙袍,颔首道:“苻城主,你可以试着拦一拦,但是千万记住,后果需要自负。”

言语过后,宁远并拢双指,轻轻向前一划,所到之处,桌椅对半开。

长子苻东海,随之分为两半。

年轻人又看向小儿子苻南华,后者没有什么表情,因为此时的他,道心趋近于破碎,呆滞当场。

宁远摇头笑道:“你应该就是苻南华吧?没事,我不杀你,我也知道那件事,与你无关。”

“早说了,我很讲道理的,只杀该杀之人,其他的,哪怕是指着我鼻子骂,我最多是给他两巴掌。”

长女苻春花,看了眼父亲之后,竟是直接跪倒在地,面向大门那边的一袭青衫,磕头不止。

嘴里说的,无非就是求饶之言。

宁远呵呵笑道:“现在知道认错了?”

“怎么不求你爹,反而来求我?”

他叹了口气,“这样,你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衣服脱个干干净净,我就不杀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苻春花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扣子都不带解的,撕拉一声,直接开始撕扯身上的衣物。

宁远神色冷漠。

又是双指划下,女子紧随其后,一副身躯皮囊,顷刻间,中间出现了一条细线,当场斩杀。

一袭青衫微笑道:“骗你的,这你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