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7章(第2页)

“王的使者在你们这里。”那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回响，冷、远、像在海沟底部低唱，“交出来，海会饶恕你们的船。”

吴雪忽然笑了一下，笑意苦得像盐。他想起庙宇里那些被香烟熏黄的碑文，想起书页上“色即是空”的注脚，也想起青铜宫中那扇会自己呼吸的门。他缓缓站起，短刃垂在身侧，指节泛白，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平稳：

“你们把它叫使者，我们叫它证据。它既然是钥匙，就会开门；门一旦开了，谁是王、谁是奴、谁是神、谁是魔——不是你说了算。”

风把他的声音撕得支离，但那几个词还是像铁钉一样钉在甲板上。龙侍卫微微偏头，像在分辨这两种语言背后各自的世界。守护巨龙在船尾再度蓄势，喉部的光圈压到针尖大，下一轮吐息即将爆发。

“全员！”队长一拉拉柄，嗓音爆成一团火，“反冲洗起爆！”

十余枚水下震爆弹依次抛入船尾两侧，定时器在雨里闪着红点。吴雪抓紧扶手，能感到甲板下的钢骨在颤。风暴、雷鸣、龙吼、警报在同一秒叠加成一堵垂直的墙，随后海面被炸出一圈圈巨洞，水被掀到半空再砸下，整个世界像被人握在掌心用力一捏。

守护巨龙第一次发出痛的声响。不是愤怒，不是威吓，是密实骨骼里渗出的那一丝迟疑。它的吐息被爆震撕裂，风化的沙鸣散成无数无用的灰尘，被骤起的横浪吞没。龙侍卫后退半步，那只握三叉的手在空中钉了一瞬，指节泛白，然后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