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8章(第2页)

人民山呼海啸，跪而不拜，高举而不盲。

神圣，不再属于天空。神圣，从此属于工地，属于炉火，属于母亲的乳汁与战士的鲜血。

图兰回头，轻声对黑水说：“若有一天我死了——你要烧了我。不要立雕像，不要纪念馆，把我和所有的神像一同打碎。”

“因为那时，真正的神，已诞生在人们自己心中了。”

夜，图兰独坐人性神殿中央，四周是千万个数据荧幕、心性记录器、意识同步器。

他喃喃低语，如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

“人啊……你那可怜的灵魂、欲望与哭泣……你在黑夜中呐喊，又不知何为晨光。可若我将你重塑……

你会恨我吗？

你会爱我吗？

抑或，我不过是另一位被火焰吞噬的普罗米修斯，偷下理性的种子，点燃了集体心灵的地狱。

可那又如何？”

他仰头，笑如疯魔：“我已见过神倒下时的姿态，而今我要看，当人民成为神，宇宙是否，也会为之屈服！”

“听我说！今日之我，不再是图兰，而是人民集体意志的临时代表，是人类未来形态的主设计师，是自黑暗中自我锻造之神的代行者！”

黑水、铁砧、赤月、灰炉、尘民五大城邦的代表在场，每人头顶一枚“心性监听芯片”，所有神经波动皆被实时记录、传播、分析。

“我宣布——从今日起，设立‘人民心性工程部’，直属于‘世界集体委员会’与‘未来意识中央’。”

他用一把红钢制的雕刻笔刻下第一条法则：

“一切旧宗教，必须接受科学伦理法庭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