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0章

前方，一抹青影映入他视野之中。 那是一位面容模糊的女子，仿佛其五官始终处于“未决态”，无法确指、也无法凝视。但她周身自有一种极其古雅的气息，宛如从一幅传世仕女壁画中脱胎而出。她所着青衣为宋制长裙，腰间宽带垂地，衣角宛如湖上薄烟，微风拂动之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她跪坐在一张低矮的木案前，那案几仿佛由一种失落纪元的时光木雕刻而成，细看之下表面竟刻有周易卦象与量子波函数图式共存的奇异纹路。案上陈设着几件陶制酒具——青灰釉面，简约质朴，造型古怪，似汉朝，又似远未来时代的仿古回流产物。

她不言不动，却仿佛在静静聆听时间。

陈清明驻足，她未抬头，只是伸手为他满上一盏，酒液清明透澈，星星点点如同微型星系在杯中旋转，映出的是“前世、此生、未来皆为尘埃”的无常流转。

四周空间轻轻颤动，一座浩大无比的悬空巨山开始自虚空之上缓缓下沉。那山之巨，初看如能压塌三十三重天界，比一切山岳加起来还要高数倍，但细观之下，却仿佛连宇宙中一粒尘埃都不如。

“宏大与微渺，是由观察者赋值的变量。非a与非b，可以同时存在。”

这座巨山，既是真实存在的超维压制之力，也是观想意识所生成的象征符号。在因果的语境中，它代表着“过去无数选择所累积的因果之重”；在量子视角中，它象征着“无数波函数叠加后的坍缩结果”。一念之间，山即成空；另一念之间，山可毁世。

女子淡然斟酒，面色未变。她如同宇宙的旁观者，只在必要时投下一个细小变量，便足以引动千重世界蝴蝶效应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