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0章(第2页)

“那么，”索恩扬起眉毛，唇角微动，“神是否也先于逻辑？”

厅中一阵寂静。

有人咳嗽，有人握紧权杖，有人低头默祷。

今日这场会议，名义上是共济会与教会之间的一次“交流”，实则是几近对抗的试炼。自新世纪以来，理性主义浪潮席卷欧洲大陆。科学被封为新神，教会权威逐年式微。而共济会，这一被指控为“异端社团”的古老组织，却在暗影中凝聚着另一种信仰：知识、启蒙、自由——以及不为人知的神秘。

红衣主教开口，声音似圣坛钟声般冷肃：

“若逻辑是人的发明，而神造人——你又岂能用人的尺度，审判神的存在？你们崇尚的‘自由意志’，是否也是一种伪装过的骄傲？这是第二次堕落。”

索恩却不急于回答。他伸手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是图拉真石匠遗留下的《创世几何图》。这图纸上密布着古老符号、七重圆环与拉丁铭文，其中心，是一个被裂开的眼睛。

“我们从未否定神。”他轻声，“但我们也从未将祂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宣称自己有权解释祂。”

“你们的神是无脸的偶像，是黑夜中无主的星辰。”瓦内尔的语调提高，“而我们的神，是道成肉身，是苦难中的救赎，是应许中的恩典！”

“——亦或是一套权力的象征系统。”索恩截断，“一场对服从的精密驯化。”

屋中气氛骤然紧张。

瓦内尔站起身，神袍曳地，仿佛烈火中的先知：

“你们以启蒙为名，解构一切神圣，却建造不了一个新的伊甸园。你们的理性是一柄双刃剑，砍断的是神的恩手，也是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