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4章

“模拟失败，”奥利弗若有所思，“那岂不是等于神自身的虚无化？祂试图通过创造来反证自己，却在创造中丧失了自明性？” “那么，”杜威神父忽然低声问道，“我们这些目睹‘归渊之茧’的人，是否也在某种程度上，被卷入了这场神的失败？我们变成了‘被失败创造的人’？”

空气又一次凝固了。

东叔闲抬起头，看着创始者那还在轻微转动的金属齿轮，耳畔仿佛又回响起那古老的低语：“他在梦中失败，而我们在现实中诞生。”

他忽然想起那怪物脸上的五官，那不是人类的恐惧，而是神明的痛苦。

痛苦于自己创造了一个无法被理解的梦。痛苦于这梦，竟在“归渊之茧”中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存在。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次，是他开口了，“归渊之茧，或许并不是一个‘未来’，不是那个‘要降临’的神。也许，它是我们的‘前身’。是我们人类，从某个更高存在的梦中——被生下来的遗物。”

沉默持续了整整十秒。

“诸位——”东叔闲缓缓起身，他的声音在古老大厅的穹顶下回荡，如黄铜钟声，又如一声来自神秘深处的回响。

他环视四周，那些刚刚还沉浸于“归渊之茧”影像中的嘉宾们，一个个神情恍惚，却又专注，仿佛已经从这一夜的对话中意识到，他们的生命将不再只是科学与哲思的游戏，而是一场真实存在于宇宙边界、神明梦境之间的长征。

“为了追寻那个在梦中失败，却在我们现实中留下烙印的存在，为了探究那些可能在历史、遗迹、星辰之下沉睡的神灵，今晚——我们将立约。”

他举起手中的水晶酒杯，那是十九世纪纯手工吹制，杯口如羽，杯身晶莹剔透，映出灯光、影像与众人眼中闪烁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