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山色与人亲 作品

第538章 成仙诱惑,谁人可挡?(第2页)

~~~~~~

大汉,长安,椒房殿。

吕雉凤目微挑,带着几分戏谑看向刘邦:“刘万钱,若是天幕所言成真,你会不会……”

“不会!绝对不会!”

刘邦挺直腰板,回答得斩钉截铁,脸上写满了‘坦荡’二字。

“你想想,后人都说了,朕龙驭上宾之前,太医束手无策,朕非但没怪罪,还赏他黄金,安然赴死。”

“朕连自身大限都能坦然面对,又岂会为了一己长生,去葬送亿万生灵?”

吕雉眼波流转,瞥向一旁正埋头记录的女官。

见她笔走龙蛇,心下立刻如明镜一般。

原来是因为怕被白纸黑字记下来,遗臭万年,才在这儿偷换概念,说得冠冕堂皇。

哼,说得倒是好听。

这种一步登天、长生不老的诱惑,是个人就抵挡不了。

刘邦再能看开,若真有一条确定能成仙的路摆在眼前,他还能不动心?

他要是真能忍住,那还用成什么仙?他直接就是圣人了!

~~~~~

大汉,长安。

武帝时期。

刘彻仰望着天幕,眼神炽热,仿佛要将其看穿,口中无意识地低声喃喃:“若此事为真,那该多……”

“好”字尚未出口,身后一道沉稳的男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遐思:“殷商之时,最重献祭。”

紧接着,一道温婉却清晰的女声恰到好处地补充道:“且商王常自为牺性,乃最高贵之祭品。”

刘彻满腔的火热瞬间被浇灭,一股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猛地窜起。

他不好对身后二人发作,恰好看见一旁刚被太医包扎好的南越王子,顿时找到了宣泄口,一脚踹了过去,怒骂道:“狗东西!竟敢在此刻出言讥讽于朕?!”

南越王子被踹得一个趔趄,熟练地抱头缩身。

他非但不惧,内心深处反而涌起一丝隐秘的窃喜。

能为卫青和卫皇后挡灾顶罪,这满朝文武,除了我,谁还有这份殊荣?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将来陛下真要发兵平定南越之时,看在这份上,卫家人总得想办法保我一条小命吧?

~~~~~~

大唐,贞观年间。

“阿……”“二……”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李渊与李世民对视一眼,气氛微妙。

李渊轻咳一声,端着架子:“二郎,你先说。”

李世民立刻摆手,姿态恭谨:“还是阿耶先请。”

起居郎赶忙凑上前小声劝谏:“上皇,陛下,臣建议二位勿言。”

他指了指案上的起居注。

李渊与李世民闻言,同时陷入了沉默。

目光扫过那本足以令后世评说的史册,最终都极为默契地微微颔首,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

清朝,乾隆年间。

“唉……”乾隆望着天幕,忽然没头没脑地长叹一声。

一旁的颙琰小心翼翼地问道:“皇阿玛,何故叹息?”

莫非是因天幕所言终究是虚妄空谈?

成仙得道、长生不老,谁人能不向往?

但历代帝王、方士早已证明此路不通。

加之天幕现世,明言九天之上并无仙阙,月宫之中亦无嫦娥玉兔、伐桂吴刚……

皇阿玛虽是天子,却也是血肉之躯,年事渐高,畏惧死亡亦是常情。

或许正是天幕再提此事,勾起了这份无奈与悲凉?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额头突然一痛,却是乾隆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

“混账东西,朕还没到你想象的那般贪生怕死!”乾隆瞪了他一眼。

颙琰捂着额头,委屈道:“儿臣愚钝,那皇阿玛您这是……”

乾隆目光变得幽深,缓缓道:“这天下,从来不缺笨人,也不缺聪明人。”

“献祭九成九之众生,供养一人飞升成仙之事,自是虚妄。”

“但是,盘剥天下九成九之民力,令其终日碌碌,仅为温饱挣扎,以此换取剩余那一成之人高高在上、安享神仙不及之特权奢靡——此等事,难道古往今来,还少了吗?”

颙琰悚然一惊,立刻明白了乾隆的深意。

“皇阿玛是担忧,会有奸人借此天幕妄言,煽动民心,宣扬后世那套悖逆之说?”

乾隆不答反问:“若真如此,你当如何处置?”

颙琰眼中厉色一闪,毫不犹豫道:“乱臣贼子,自当尽数诛灭,以儆效尤!”

乾隆却微微摇头:“错了。”

颙琰愣住:“儿臣……愚昧。”

乾隆淡淡道:“非但不该一味强压扑杀,反而应因势利导,将其言论引向一方既不动摇国本,又可任其鼓噪之地,让他们尽情去说,去争。”

“须知人心诡谲,能共患难者,未必能同富贵。”

“即便他们侥幸夺下一县之地,除非其中真有如后世开国太祖那般不世出之人,否则其内部必因利益分配而自生龃龉。”

“试想,辛苦搏杀夺下城池,却要你将到手的好处分润给那些毫无寸功、甚至首鼠两端的泥腿子,你心中可愿?你麾下之人可愿?”

颙琰听完,恍然大悟,连忙躬身道:“皇阿玛圣明!洞悉人心,儿臣拍马难及!”

~~~~~~

火热的年代。

“美男子,毅毅,等会尽量抢到评论机会。”

他指了指天幕,“若是没抢到,也要通知各地,让他们派出宣讲官,告诉百姓,这个是后人的假设,搞乐子提问,不是真的。”

“否则那些邪教、居心不良之人,又会借机生事。”

有了天幕,百姓就启了明智,变聪明了吗?

并没有。

只能说就像枸杞泡水,效果不能说没有,但取决于个人体质。

毕竟就像王富豪的儿子王某人,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谁又能想到他最开始居然是个纯爱战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