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3章

楼下的孙无咎等人都快酸死了,这种近距离接触大佬的机会可不常有,偏偏让一群女子占了先,他们只能在楼下听个响,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就说王不曜吧,朝堂上范成明还能唤他一声 “王博士”,问 “小儿辈大破贼是何意” 的直白问题;可下了朝,寻常士子在路上遇见,也只能拱手称一声 “王公”,连多说句话都难,更别提请他点评诗作了。

女子文会的架子是搭起来了,祝明月却不算太满意。

她望着满室年轻的面孔,大多是三十以下的女子,还有不少是未出阁的,眼神亮晶晶的,满是对诗文的憧憬。

她心里清楚,文名需要日积月累,更需要心境的坚守。等这些女子嫁了人,被柴米油盐、生儿育女的琐事磨去了棱角,还能有几人记得今日的兴致,提笔写下心中的诗意呢?

王宝琼本就不是什么文学少女,忍不住问道:“‘王公’是何人?”

封令姿解释道:“现任国子监祭酒,大吴文坛执牛耳者。”

想了一个更贴近的说法,“你家安儿将来入国子监,能拜在他门下,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没说的是,还得祈祷王不曜能咬牙撑个十几年不退休才行。

知子莫若母,王宝琼半点不替儿子遮掩,“他不是那块材料。”

就凭邻居家的柳恪入了国子监却长期休假在家自学,足够让这个乡下来的外地媳妇对国家最高学府祛魅了。

临到正式开场前,顾盼儿终于上楼来了。

她额角带着点薄汗,一到三楼就径直找两位金主娘子汇报,“来的人比预计的多了三成,瞧着还有人在往这儿赶呢!”

好些人到了现场,见氛围好,当场就打发仆婢回去报信,呼朋唤友地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