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伊卡洛斯逐日如是说
熟练地将红彤彤的苹果丢进树下的篮子里。
查拉特站在树下,怀里只抱着两个苹果,仰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小心点,别摔着了!”查拉特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红晕,少年不敢说自己刚才瞟见了什么。
少女似乎已经猜到了咧嘴一笑,笑容坏坏的就像是小恶魔一样,但又是如此开朗,如同太阳。
少女装作风吹过的样子,实际上是让裙摆专门被枝丫挂过,猛地压下裙摆,露出坏笑,看着少年脸红的样子。
查拉特在底下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风吹过的,清纯的他只是以为站在树上的风会更大。
“接着!”沙乐儿又丢下一个,查拉特手忙脚乱地接住。
很快,篮子就装满了。沙乐儿轻松地跳下来,单手就把沉甸甸的篮子扛在肩上,动作利落得像个经验丰富的农夫。
她看了看查拉特怀里可怜兮兮的两个苹果,故意叹了口气,摇摇头:“哇,查拉特,你这体力……
作为男生不太行啊…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她促狭地上下打量他。“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天生的……体弱!”查拉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涨得通红,急切地辩解,“没有任何毛病!”
“切,开个玩笑嘛,怎么还急了?”沙乐儿看他真急了,笑嘻嘻地把篮子放下,拿起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在手里掂了掂,“喏,奖励你的!接稳喽!”
她作势要抛。
查拉特连忙伸出双手去接。
就在苹果脱手的瞬间,沙乐儿的身影却像一道紫色的闪电,猛地向前一冲!
查拉特只觉得眼前一花,唇上猝不及防地印上了一个温软、带着苹果清甜气息的触碰!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如同惊雷在少年脑中炸开!
他彻底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唇瓣上残留的、属于沙乐儿的温度和甜香,在疯狂地灼烧他的神经。
沙乐儿已经退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弓着身子,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红晕和无比灿烂的笑容:“查拉特小子,初吻没喽!这下你可得给我负责啊!”
她的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小得意,在寂静的果园里回荡。
查拉特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傻傻地捧着那个苹果,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她明媚的笑容和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不是说好的让我接稳了吗?怎么是这个………”少年害羞不已。
完全不像自己的兄弟,堂兄弟或者是表兄弟一样,同样的年纪已经在风流场所摸鱼了。
上一个月,他刚有一个表哥因为风流病去世。
“上帝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这是主教记住的唯一神父念的祷告词,其实主教倒觉得这段祷告词更像是嘲讽。
于寒冷的水中,寻找真正的自我与温暖的避难所,寻找感情的悸动。
如同水仙一般美丽,如今的主教身旁,也有另一株水仙,只是水仙不同于水仙。
夏日的湖边是天然的游乐场。沙乐儿水性极好,像条快乐的鱼在水里穿梭。
查拉特则拘谨地坐在岸边浅水处,只敢让湖水没过小腿。
也许是拘谨,也许是天生体弱多病,不敢下手,亦或是某些兄弟上次在水中因为抽筋去世。
“下来嘛!水里可凉快了!”沙乐儿朝他泼水。
查拉特连连摇头:“我真的不会游泳……”
沙乐儿眼珠一转,趁他不备,一把抢过他脱在岸边的衬衫和长裤,幸好没动他的贴身衣物。
咯咯笑着游向深水区,还把衣服举得高高的:“嘿嘿,想要衣服?自己来拿呀!”
“沙乐儿!快还给我!”查拉特急了,又不敢下水,只能在浅水区干跺脚。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背心短裤、像是附近工人的中年男人说笑着朝湖边走来。
他们远远看到岸边光着上身的查拉特少年精瘦但白皙的体格在阳光下很显眼和水里举着衣服嬉闹的沙乐儿,脚步顿住了。“啧,小年轻玩得挺花啊。”其中一个嘀咕。
“那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不像咱这片的,别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吧?”
“管他呢,人家小情侣玩水,咱几个大老爷们凑过去多没劲。
走走走,去上游,清净。”
“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年头贵族老爷虽然没兵了,但有钱有势,万一惹上麻烦,警察来了也说不清。”
几人议论着,很识趣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查拉特见他们走远,刚松了口气,一回头,却发现水面上不见了沙乐儿的踪影!
只有他的衣服还漂在水中央!
“沙乐儿?!”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什么不会游泳,什么危险,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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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溺水了!要救她!
“噗通!”一声,少年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深水区!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淹没,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胡乱地扑腾着,却只感到身体在不断下沉,湖水疯狂地涌入他的口鼻。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就在意识开始模糊的刹那,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用力将他托出水面!
“咳咳咳……呕……”查拉特趴在岸边,剧烈地咳嗽,吐出呛入的湖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沙乐儿站在他身边,浑身湿漉漉的,紫发贴在脸颊上,如同绽开的紫罗兰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用力拍着他的背:“查拉特!你个大笨蛋!找死啊!我水性那么好,就是潜下去躲一下那些大叔!
谁要你跳下来救我了?!
你这叫自杀!自杀上不了天堂的你知道吗!”
查拉特喘着粗气,抬起头,碧绿的眼眸被水浸得湿漉漉的,惊魂未定地看着她。
确认她安然无恙后,巨大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在一起,让他说不出话。
只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仿佛怕她再次消失。
沙乐儿看着他惨白的脸和眼中的恐惧,心一下子软了,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她叹了口气,蹲下身,用自己同样湿透的袖子胡乱地给他擦脸:“好啦好啦,没事了!
吓死我了……快起来!这样会生病的!
今天算你走运,我爸妈去隔壁镇收税了,家里就老管家在。
跟我回去,把你的湿衣服烤干!
不然你这样回去,肯定要挨揍!”
查拉特虚弱地点点头,任由她把自己拉起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刺骨的寒冷,牙齿开始打颤。
“你……你爸妈不管你带……带男生回家吗?其实我家里平时也没人管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他哆嗦着问。
沙乐儿扶着他往家走,满不在乎:“怕什么!我可是沙乐儿家的大小姐!
我爸妈就我一个宝贝疙瘩,宠我还来不及!再说了,”
她狡黠地眨眨眼,“老管家可是我的人!从小看我长大的,嘴严着呢!放心跟我走!”
沙乐儿的家是一座温馨的乡间小楼,远不如奥雷琉斯庄园奢华,却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老管家果然如沙乐儿所言,看到狼狈的两人,尤其是看到查拉特身上奥雷琉斯家族的徽记虽然湿透了时。
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便恭敬而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切:干燥柔软的浴袍、温暖的壁炉、驱寒的热茶。沙乐儿把查拉特推进客房:“快去洗个热水澡!衣服脱下来给我,我让管家拿去烘干!”
语气不容置疑。
查拉特洗完澡,裹着宽大的浴袍出来时,脸颊还带着热水蒸腾的红晕。
他尴尬地发现,沙乐儿竟然连他的贴身衣物都没放过,正拿着小钳子,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夹在壁炉边的烘衣架上!
跳跃的火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也映着那几件极其私密的衣物……
少年的脸瞬间又红成了煮熟的虾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已经红到耳根了,甚至身子上都已经有些发红了。
他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沙乐儿回头看到他,噗嗤一笑:“害羞什么呀!
湿衣服不烤干你怎么穿?难不成你想光着回去?”
她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把他按在壁炉旁的扶手椅里,塞给他一杯热茶,“喏,暖暖身子。我去换衣服。”
“噗——”主教一口下去,瞬间吐了出来,崩了少女一脸,少女略带嫌弃的拿手从上到下滑了一下:“你在搞什么啊?”
少女的口气中明显带着一丝怪异,少年感觉自己尴尬的身上起鸡皮疙瘩,开口解释,只是刚才的寒冷,似乎还没有消下去。
牙齿一边打着抖,一边解释:“啊嘎嘎嘎……你没给我说……嘎嘎嘎……这是姜茶……”
少女挠了挠头,尴尬的开口:“呃,好吧,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喝姜茶,其实我挺喜欢的。
辣辣的,暖暖的一口下去,浑身都会暖和起来。算了,我让老管家等下重新给你泡一杯得了,我先去换身衣服,现在这身衣服不得不换了,全上面全是你的口水。”
少年尴尬不已的钻进了被窝里。
等她换好干爽的家居服出来,手里抱着一本厚得像砖头似的精装书——《古典文学集萃》。
她把自己扔进旁边的沙发,舒服地蜷缩起来,两条光洁的小腿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脚趾还调皮地晃动着。
“有时候啊,查拉特,”她翻开书页,头也不抬地说,“你真该多看点书了。你们家……都不让你学点有意思的东西吗?”
她指的是除了那些冰冷的权谋和家族责任之外的东西。
查拉特捧着温暖的茶杯,感受着壁炉的热度烘烤着浴袍下的皮肤,身体渐渐回暖。
但脸上的热度却因为刚才的“内衣事件”和此刻沙乐儿毫不设防的姿态而迟迟不退。“我……平时学的都是……权谋、经济、历史……还有家族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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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回答,声音在噼啪作响的炉火声中显得有些飘忽。
“啧,真没劲。”沙乐儿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啃她的书。
少女突然灵机一动开口:“来来,给我讲点神话故事吧!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福卡洛斯?啊,对对对,就是那个还有你之前说过的什么玫瑰花,还有太阳神啥的?”
“那个是叫伊卡洛斯……
我简单讲一下好了伊卡洛斯的神话故事讲的是古希腊工匠代达罗斯和他的儿子伊卡洛斯被克里特国王米诺斯囚禁在迷宫里。
代达罗斯用蜡和羽毛制作了两对翅膀以便逃跑。
他警告伊卡洛斯不要飞得太高或太低,因为太高羽翼会融化太低的话,羽翼会被海水打湿
但伊卡洛斯因兴奋飞得太靠近太阳,蜡翼融化,坠海而死。”
少女听着故事,突然露出一丝坏笑:“你反正会制作木飞机,要不要做一个羽翼?一起飞一下?”
查拉特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很危险的,如果真的是要飞翔的话,让我先飞吧……
而且根据各种学科和物理学的教导大概率我们两个是飞不起来的,那只是神话故事。”
“切,就不能看一下氛围吗?谁让你讲科学的?
我只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