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北静郡王：配合么？(第2页)

“王、王爷？”丽人屈膝行礼，声音细得像丝线，颤声道：“妾……妾身见镜面蒙了灰，便想着擦干净些。”

北静郡王的目光掠过王妃泛红的耳尖，又落回那面被擦得锃亮的镜子上，镜中清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他立在门口，她站在镜前，中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层被烛火熏得朦胧的纱。

缓步走到王妃身边，目光在镜面上扫过，镜中除了他们二人，还映着榻边散落的锦垫，案上歪斜的酒盏，处处都是方才那场“配合”留下的痕迹。

北静王妃的指尖攥紧了锦帕，帕子的边角被绞得发皱，她能从镜中看见王爷的眼睛，那双素来淡漠的眸子里，此刻竟藏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深潭里的暗流，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辛苦你了。”北静郡王牵起王妃的手，语气温和道：“收拾了早点歇息吧。”

“是。”北静王妃低低应着，却没动脚，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捏着锦帕的手，那帕子上还沾着镜面上的灰，可她总觉得，像是擦不去镜中那抹残存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痕迹。

北静郡王没再催，只是任由王妃垂着手站着，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丽人的指尖微凉，还带着擦拭镜面时沾的潮气，被他温热的掌心一裹，竟微微颤了颤。

“帕子都攥皱了。”他轻声道，伸手替王妃将锦帕从指缝里抽出来，烛光落在王妃发白的指节上，那是方才用力绞帕子留下的印子，像极了她此刻紧绷的模样。

北静王妃依旧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声音细若蚊蚋：“让王爷见笑了。”

“说什么傻话。”北静郡王的语气愈发温和，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王妃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雀儿：“是我委屈你了。”

北静王妃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僵，却没有躲开，镜中映出两人相顾的身影，看得她心头愈发慌乱。

“等再过些时日，”北静郡王顿了顿，目光从镜中移开，落在王妃微垂的眼睑上，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期盼：“等你怀了身子，便不需再这般拘谨了，到时候，这府里的事，你想松快些便松快些，想去哪里走动，也不必事事报备。”

北静王妃猛地抬起眼，撞进北静郡王温和的眸子里，那里面映着烛火的光，也映着她惊愕的脸。

怀了身子……这句话像颗石子，在她心湖里激起千层浪。

“王爷……”北静王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该谢他的体谅，还是该叹这命运的荒唐。

北静郡王轻轻拍了拍王妃的手背，像是在给她定心：“不必多想，这原就是我们该做的事，只是委屈了你，要这般……”

他没再说下去，可那未尽的话语里，藏着的歉疚却清晰可辨。

北静王妃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不知何时又泛起了红。

是啊，等怀了身子，这一切便都有了正当的理由，到时候，或许她就能坦然面对这面镜子，坦然忘记今夜的悸动与慌乱。

可心底那点莫名的失落，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思绪在烛火里缠了许久，北静王妃才缓缓抬眼，看着镜中自己张娇媚如月的脸，声音轻得像落雪：“只是怕……怕与上次一般，没那般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