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北静王妃：寒江独钓图(第2页)

瞥见镜子的刹那，陈淼心头的恶趣味顿时陡升，倒要瞧瞧这位端庄的王妃，瞧见镜中这副模样会是何等的风采。

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少年含笑的眉眼近在咫尺，眸中盛着烛火的光，而自己鬓边珠翠散乱，容色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鬓角那朵珠花不知何时掉了半边，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肤。

北静王妃慌忙阖上眼，贝齿咬了咬粉唇：“王爷素来最是讲究仪态，出门前整理衣襟总要对着镜子细看……”

话未说完，便觉耳畔拂过温热的呼吸，少年低语两句，声音轻得像羽毛搔过心尖。

北静王妃浑身一僵，连耳后那片细腻的肌肤都烧得厉害，忙死死闭紧眼：“荒唐……”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淼的指尖停在北静王妃的眼睫上，轻轻一碰，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王妃何必这般拘谨，你若不应，那本王会很不高兴。”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滑过眉骨，那微凉的触感顺着肌肤直窜心底，那抹陌生的悸动愈发清晰，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

眼睫猛地一颤，北静王妃终是抵不过那股莫名的冲动，美眸缓缓睁开一线。

镜面里的景象瞬间撞进眼底，少年眸中的促狭在烛火下愈发明显，嘴角还沾着点酒渍。而自己端着的架子早已崩塌，那副无措的模样，让她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乱了节拍。

“王妃你瞧，”陈淼的声音带着笑意，手臂微微一紧，让两人的身影在镜中愈发亲近：“这般模样，难道不比平日里动人？”他刻意放缓了语调，尾音微微上扬。

北静王妃被这举动惊得一颤，镜中的自己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慌乱与羞赧，竟是从未有过的鲜活。鬓边滑落的发丝扫过颈项，带来一阵微痒，让她不自觉地偏了偏头。

她忽然想起前日翻看的话本，里头写着书生与小姐月下私会，也是这般眼波流转间便定了终身。烛火忽然“噼啪”爆了个灯花，将两人的影子在镜中晃得支离破碎，又在下一瞬重新拼凑完整。

陈淼见她望着镜中出神，指尖便顺着她的眉骨滑到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怎的不说话？”

那触感微凉，却让北静王妃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脖子，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红，竟生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情态。

“放肆。”她低声呵斥，声音却软得像棉花糖，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力道，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少年的衣袖。

陈淼不以为意，声音比方才沉了些：“你瞧这镜中的我们，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北静王妃被他说得心头一颤，再看镜中时，竟真觉得像是一幅上好的工笔画，烛火为墨，镜光为纸，将两人的身影细细勾勒，连鬓边的珠翠都透着流光溢彩。

她忽然想起北静王书房里的那幅《寒江独钓图》，孤舟蓑笠翁独坐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