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黛玉：总不能赖在王府一辈子(第2页)

黛玉的指尖死死揪着绣帕，半晌才低声道：“不过是看着姐妹们都大了，一个一个出阁成亲……”

“莫不是担心日后大家分散？”陈淼见黛玉话语顿住，轻声试探。

黛玉猛地回头，杏眼中泛起盈盈水光，却仍冷笑着反驳：“聚散离合，岂是我能左右？宝姐姐、二姐姐在王府，过不了几年，三妹妹也要议亲……便是我……”

说到此处，少女突然愣住，惊觉自己竟对着一个男子吐露这般女儿家的心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耳尖发烫，慌乱地别过脸去，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陈淼瞧着黛玉耳尖绯红、指尖发颤的模样，剑眉微挑，眼底漾起狡黠的笑意：“原是妹妹到了想嫁人的年纪了。”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心湖，黛玉霎时瞪圆了杏眼，那对总是含着水光的眸子此刻燃着怒意，恼道：“谁、谁想嫁人了！”

话音未落，绣鞋已轻轻跺在青砖上，油绿裙裾扫过阶前青苔，转身便要走。

“不过是句玩笑话，妹妹怎的就恼了？”陈淼见状忙上前拦住。

“你只会编排人！”黛玉仰头瞪向陈淼，睫毛剧烈颤动着，似有泪珠要坠下，偏又强撑着不肯示弱：“我倒不知端王殿下的乐趣，竟是拿闺阁女子的名节打趣！”

说罢用帕子狠狠掸开陈淼伸出的手，那力道却轻得像拂过春水，倒教人心底某处软得发慌。

陈淼垂眸抚了抚腰间玉带，声线里浸着笑意：“这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听闻少年肯低头认错，黛玉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绣鞋碾着阶前青苔转了半圈，虽未挪步，却将后背对着陈淼，透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娇憨。

陈淼见黛玉指尖无意识绞着汗巾流苏，忽的上前半步，轻声问道：“妹妹这般愁肠百结，可是舍不得宝丫头、二丫头她们？”

黛玉美眸闪动，指尖将汗巾流苏绞得更紧，垂着眼皮，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半晌才逸出声极轻的叹息，像春燕掠过水面：“自小一处长大的姊妹，如今嫁的嫁...”

陈淼嗓音低沉却笃定：“妹妹若是舍不得，便不离开，和宝丫头他们作伴便是。”

黛玉玉容微颤，她不是愚笨的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而正是因为聪慧通透，才更觉心惊，杏眼蓦地睁大，水光在睫羽间打转。

“不离开？”少女低声喃喃重复，声音带着几分涩意“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又岂能...”

说着，黛玉脸颊绯红，别过脸去，强装镇定道：“端王殿下莫要打趣，女儿家大了总要出阁，难不成还能赖在王府一辈子？”

虽是嘲讽的语气，尾音却不自觉地发颤，恰似风中摇曳将坠的海棠。

陈淼上前一步，欺身而近，凝眸看着少女泛着薄粉的耳垂，喉结轻动：“做哥哥的，倒是想让妹妹赖在王府一辈子。”

几乎与黛玉的玉背靠着，瞧着少女那晶莹的耳垂，凑上前道：“做哥哥的，倒是想让妹妹赖在王府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