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晴雯：偏要我来收拾

清风掠过九曲廊角，檐下铜铃忽然叮咚轻颤，碎玉般的声响顺着游廊漫开，惊起几片西府海棠的残瓣。

陈淼屈指勾起鸳鸯的下颌，指腹蹭过丽人细腻如瓷的肌肤，凝眸望着她羞得发烫的玉颜低笑：“本王不过尝尝你嘴上的胭脂，又不会胡来，你慌什么？”

鸳鸯白腻如雪的鸭蛋脸霎时烧得通红，连耳垂都泛着霞色，弯弯的睫羽像受惊的蝶翼剧烈颤动不止。

此刻殿下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鬓边的白玉兰，指尖摩挲着唇瓣的触感清晰得让人心悸不已。

这般情景，哪里还像是单纯尝胭脂的模样。

“鸳鸯，你素来是个聪慧人。”陈淼指尖碾过鸳鸯晶莹的粉唇，笑意里藏着几分了然的促狭：“难道真不晓得老太君把你派过来的用意？”

鸳鸯心尖猛地一颤，她岂会不懂，眼前这位殿下对她有兴趣，如今贾母特意差她来“请示”婚事，分明是算准了她的处境。

更何况，当初贾赦逼婚时，老太太便亲口所言，要把她送给殿下.....

贝齿轻咬着下唇，鸳鸯仰起脸来，轻启红唇道：“奴婢不过是一介卑微之人，殿下又何必自降身份。”

“本王乐意。”陈淼低笑一声，说道：“鸳鸯，你今年二十有二，难道就从未想过自己的归宿？”

鸳鸯眼睫重重一颤，粉唇抿成细线：“奴婢只知伺候老太太，别无他念。”

“说句扫兴话。”陈淼指尖敲了敲紫檀扶手：“老太君的年岁愈发的大了，你再这般拖下去，将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打算绞了头发做姑子，还是用根白绫把自己勒死。”

这话如同一柄钝刀，割开了鸳鸯强装的镇定，她日日守在贾母榻前，岂会不清楚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

陈淼瞧着鸳鸯紧抿的唇线，指尖绕着玉带流苏轻转：“以老太君的心思，怕是早算好了，等她百年之后，便让你进王府跟着元春。”

“殿下何必说这些...”鸳鸯粉唇轻抿，美眸掠过一丝黯然，恰如廊外被云影遮了光的海棠。

陈淼低笑出声，指尖捏了捏鸳鸯柔腻的下颌，语气带着几分揶揄道：“怎么，伺候本王倒委屈你了？”

鸳鸯玉颜霎时涨红，抬眸撞进陈淼戏谑的目光，贝齿碾着下唇支吾：“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分，只是...”

话到舌尖却顿住，细论起来，端王殿下虽言行轻佻，却非薄情之辈，比府中那些作践人命的主子强了千倍。

如今尚有王爷青眼相加，可女子年岁如白驹过隙，待过了双十年华，纵有通天本事也难敌岁月磋磨。

贾母将她送来，表面是攀附王府的权谋算计，实则藏着贾母筹谋的周全。

需知深宅之中，女子命如飘萍，若不趁眼下寻个倚仗，待她过了芳龄，日后难寻好人家，更兼她那对贪财的哥嫂虎视眈眈....怕真就如殿下所言，绞了头发做姑子，亦或者是拿根白绫勒死自己。

“只是什么？”陈淼指尖轻拂过鸳鸯雪腻的面颊，低声询问。

鸳鸯睫羽剧烈一颤，酡红从颧骨漫至耳尖，贝齿碾着粉唇细声道：“奴婢只想尽心伺候老太太...”

“又没拦着你。”陈淼轻笑一声，指尖扫过她鬓边碎发，说道：“等伺候完老太君百年，再到王府来便是。”

鸳鸯心尖微动，凝眸望向陈淼时，睫毛在眼睑投下颤动的蝶影，轻声道：“若真有那一日，殿下若不嫌弃...奴婢、奴婢自当奉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