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喵 作品

第 139 章(第2页)

“他又不重,哪里就累着了呢。” 明雪霁笑着说道。

看见他上扬的眼梢,嘴角一点暧昧的笑:“那会子不是说手酸得很么?”

声音小说得飞快,其他人离得远都没听见,明雪霁涨红了脸。都是那时候求饶的话,怎么能这时候,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了?羞臊着不敢看他,又忍不住发嗔:“你别胡说,孩子都听着呢。”

“他又听不懂。”元贞低低地笑,餍足后浑身都是舒坦,看见她红红的脸颊,连脖子上都是红的,让人越发想要逗她,“现在手不酸了?那么夜里……”

手底下突地一热,熟悉的感觉,元贞语声一顿,低眼,孩子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瞧着他,咧着嘴笑,襁褓热乎乎的,不是尿了就是拉了。

这小东西!这都多少回了,别人抱就没事,他一抱起来不是尿就是拉!笑容凝固着,元贞沉着脸放在垫子上,解开襁褓一看,尿布湿透了,还好只是尿。

“哎哟可算尿了,”杜月娘拿过来干净尿布,笑着说道,“就等着这个呢,尿完了夜里就能睡安稳了。”

很好,早不尿晚不尿,专门攒着等他回来,他一抱就尿。也就怪不得洗三那天差点尿他一身,怪不得还没生出来就会踢他。元贞沉着脸接过尿布换着,杜月娘还在笑:“这孩子就跟他阿爹亲,换尿布都要阿爹动手才行。”

该死,谁要给他换尿布!元贞横了一眼,孩子还在笑,滴溜乱转两只大眼睛,边上明雪霁伸过手:“我来吧。”

“我来。”元贞没让她碰,多脏啊,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事。

明雪霁看见他抿起的嘴唇,他准是又在心里不满,可他手上熟练地折好尿布垫进去,给孩子穿好裤子,又仔细裹好襁褓。忍不住笑起来,他从来都是这样,一边不满一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他总说孩子闹孩子丑,可在他心里,必定是爱极了孩子,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会耐烦做这些麻烦事。

襁褓裹好了,元贞小心地放进摇篮,盖上薄薄的小被子,又去洗干净了手,轻轻摇着摇篮哄睡,明雪霁看见他低垂的眼睫,他的眼神专注极了,让她忍不住轻声唤他:“松寒。”

“嗯?”元贞抬眼。

“松寒,”明雪霁靠在他肩上,低着声音,“你是个好父亲。”

心里忽地一软,元贞握她的手,似有什么悬了许久的东西,无声无息地放下了。他曾有点怕,不知道该怎么做父亲,更怕自己像元再思,像顾铭翀,做不好父亲,可眼下她说他好,那么他肯定是好的,她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

四下里静悄悄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微微地打着鼾,元贞轻嗤一声:“这小东西,还打呼噜!”

日子过得飞快,到入冬时明雪霁已经歇了整整两个月,自己也觉得神清气爽,这天夜里正在对镜卸妆,忽地想起杜月娘白天里提醒说这会子同房也没什么妨害了,脸上不觉一红。

“怎么了?”元贞察觉到了, 连忙追问。

“没什么。”明雪霁梳好头, 起来帮他拆发髻,“松寒,外公说想回浮洲岛,你想回去吗?”

“去呗,”元贞安稳坐着,由着她围着他忙,“这边人太多,烦。”

明雪霁也想回去,也许是才来时就住在岛上已经习惯了,而且邵筠之还带了一批茶树苗,说要在岛上培育新品种,她也很想跟着学学:“那就一起回去吧。”

“好,都听你的。”头发梳开了,他起身抱她,“睡吧。”

明雪霁躺在床上,心里躁动着,只是不好意思亲近,听见元贞时紧时慢的呼吸声,他也一直没睡着,而且奇怪得很,从前他总是粘着她,搂得她紧紧的,最近他总是跟她隔着点距离,躲着似的。

没留夜灯,眼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也就不那么羞耻,明雪霁大着胆子凑过去,搂他的腰:“松寒,两个月了。”

听见他呼吸忽地一紧,他低低嗯了一声,僵硬地躺着没动。

没听明白她的暗示吗?明雪霁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我问过了,现在,可以。”

声音小的蚊子似的,还打着颤,让人心里腾一下蹿出邪火。可是不行,得忍着不能让她再生孩子了。元贞吸着气,自己也觉得说话时喑哑得很:“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明雪霁怔了下,不应该啊,他对这种事一向兴致高,从来都是他粘着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你,要不要……”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羞耻着贴住,抚他胸膛上结实的肌肉:“我没事了,你不用忍了……”

软软的手贴着皮肤,热血一下子全都涌上,元贞低吟一声。要命。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一把攥住她到处点火的手:“睡吧。”

明雪霁现在确定,肯定有哪里不对了。“怎么了?”

“没什么。”她真软啊,让人骨头缝里都发着痒,只想咬紧钉死,“睡吧。”

半晌,忽地听见她懵懂不解的声,她摸到了他:“你不想?”

想,想极了,想的都要炸了。元贞喘着气,死死抓住她:“别动。”

再动一下,他就忍不住了。

“那,为什么?”她不听话,到底还是动了。

再忍住,翻身压住:“簌簌。”

拼着最后一丝意志:“我不想让你再生了,太疼了。”

明雪霁怔了下,待反应过来时,眼睛一下子湿了:“没事的,我喜欢孩子。”

“不行,太疼了,伤身体。”元贞死死咬牙忍着,忍得牙都酸了,“我问过的,避子药也伤身体,我能忍住。”

温暖的手握紧了,她低着声,微微的喘:“可是我想了。”

元贞低呼一声,筑起的防线在这一刻全都坍塌,她是哄他,是不舍得他忍得难受,但也许,她是真的想呢?

“松寒。”水一样软着,流淌,她缠着他。她从不曾这样过。元贞握住细细的踝骨,低头,呼吸灼热着:“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