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同路
听完了戚良的讲述，贺君安、涂山亚弥和公孙起三人陷入沉默之中，不灭煌炎趴在一旁一声不吭，连翅膀十分僵硬地折在一起。
“怎么样？”他的笑容显得格外苍白无力，“贺君安......听完之后是不是觉得有点后悔？”
“嗯？”
“你是不是在想，还不如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假装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正常人，至少不会被曾经的痛苦困扰到。”
“不，”贺君安摇了摇头，“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
“谢谢你替我承担了这么多的痛苦。”
“呃......”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对她们......那些所谓的古神，都是真心实意的吗？”
戚良露出坦荡的笑容:“起初，我只是把她们当做获取【联结技能】的工具人，但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变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特别是在意识到自己永远失去她们的那一刻......不舍与绝望占据了灵魂的全部。”
“相信她们在战死之前，也是怀揣着像你一样的不舍与绝望。”
戚良怔了一下，接着嘴角微微扬起:“呵呵......”
“你在笑什么？”
“我以为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雏鸟，没想到说出来的话也能直击人心，有意思。”
“雏鸟......”
“对了，刚才对付【魔鸩鬼人】的时候，一不小心顺手又帮你撩了一个。”
“哈？！”
“就是那个最傲娇的。”
贺君安大惊失色:“你在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你不是喜欢她吗？”
“谁说的......”
戚良用戏谑的语气说道:“在我面前你是藏不住自己心思的，花心大萝卜。”
“花心......”
“不过，”戚良耸了耸肩，“比起我成百上千的联结对象，你已经算是钟情的男子了。”
“不知道你在自豪些什么......”
“打断一下，”公孙起插了一句，“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被分割开？”
“那是......”戚良顿了顿，接着说道，“需要另一个重要人物来讲述，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贺君安用十分严肃的口吻问道:“你说的重要人物，是不是【森之古神】？”
“嚯......”戚良的眉宇微微一皱，“为什么你会察觉到？”
贺君安十分肯定地说道:“她的【联结技能】依旧在起着作用。”
“......”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我猜对了。”
“不错，”戚良点了点头，“她确实幸存下来了。”
“明明是第一个联结对象，却躲过了大崩坏时期针对古神的屠杀，像这样的情况怎么想都很蹊跷吧？”
“她......”戚良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
“她加入了【幻神】。”
“呃......”
“分割【我们】的是她，封印我的是她，将你送去另一个世界的也是她。”
“为什么......”
“谁知道......”戚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有非常多的事情是瞒着我的，以【为你好】为基本理由。”
“不能理解......”
“等到时机成熟，她愿意在【我们】面前现身的时候，再问详细的情况也不迟。”说罢，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弹了一下贺君安的额头。
“呃......”
贺君安瞬间从梦境中惊醒，半坐起来的一刹那，唐问心正在俯身查看他的伤势，没想到突然被正面暴击。
“疼——”等到贺君安缓过神来，发现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下来，伸手一摸，居然是殷红的血液，“我的额头......怎么流血了？”
“嘶——”唐问心连连退后，下意识捂着鼻子仰起头，用十分无奈的语气回道:“那是我的血......”
“哈哈哈——”方鹤山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不小心笑痛了伤口，整张脸顿时一狞，“疼！！！”
唐问心淡定地嘲讽了一句:“嘲笑冥皇的信使是会遭报应的。”
环顾四周，贺君安小小的卧房里特别热闹，沐婉柔立在书柜旁整理郎书怀留给他的异界书籍，武熙语手持着笤帚和簸箕打扫房间角落，涂山萨拉默默地趴在窗台上午睡，而应千秋则是......
“感觉好些了吗？”只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像往常一样双臂抱胸，气定神闲地跷着二郎腿。
贺君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应该没什么大碍。”
“真是的，”应千秋用十分不满的语气说道，“记得以后昏厥之前提醒一声，不要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昏厥之前怎么提醒，”方鹤山有意识地挑了挑眉，“难道发出一声啊——就可以了吗？”话音刚落，一把断剑呼啸着划过耳畔，吓得他脸色瞬间一白，“开个玩笑......”
“对了，”贺君安突然问道，“赵盟主他......”
沐婉柔用平静的语气回道:“他现在应该在前往龙喉城的路上。”
“可惜，没来得及跟他道个别......”
“小玉莹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武熙语补充了一句，“她说她想去祭拜一下娘亲，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道路。”
“这样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看护快步走进卧房，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掌柜的，您吩咐建造的浴池已经修缮完成，要去看一下吗？”
“浴池？”方鹤山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啧啧啧，像这样露骨的图谋不轨还是第一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