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袖 作品

第86章 好大的生辰惊喜

对哦,崔呈衍之前说过,他是腊月生的。

温良有些意外地手下了叶孤云的锦盒。

叶孤云瞧他神色有异,奇怪道:“咦,莫非温兄不知道?”

关系那般亲近,却连生辰也不知道,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温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么会!就是差点忙忘了,多亏叶大人提醒。”

叶孤云也不拆穿他的话,只是神神秘秘地对他说:“我的贺礼,子行一定喜欢。”

这么笃定?温良也被叶孤云的话给唬住了,顿时对锦盒里的东西好奇起来。

“温兄,你这小摊的生意不佳?”

叶孤云一碗小馄饨都吃完了,也不见温良等来第二位客人。

他左看右看,想了会说:“你这位置不好,白天可能人还多点,现在这个时候,京城里的人都在芳菲楼附近,那边人多。”

“我看你这小摊东西也不多……不如这样,我帮你做个带轮子的推车,到时候把固定摊位变成流动的,想去哪儿摆摊就去哪儿。”

叶孤云不愧是热衷于制作家什物件的好大人,说到做推车,他的眼睛都发亮了。

“这……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叶孤云不以为意地说,“刚好最近有个新想法,温兄若不嫌弃,三日后叫人来我府上拿便是。”

哦豁,原来是小白鼠。

温良也笑了:“之前在青州城就听说过叶大人乐于助人,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这京城之中我也不熟,还望叶大人多多提点。”

叶孤云欣然为他提名了几处可以摆摊的地方,十分热心,也没有因他摊小而轻视他。

“温兄,我不明白。”叶孤云说。“子行家财万贯,买个铺子不是绰绰有余?何必要起早贪黑这么辛苦呢?”

叶孤云的疑问,上次柳无言来吃小馄饨的时候也问过。

温良知道,两位大人都只是单纯好奇,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他们不会因为人微言轻而轻视任何人,这一点,就与崔大哥有着云泥之别。

“嗐,其实也没啥。”温良煞有其事地说。“子行有他自己的事业,我也有我的事业。现在虽然是路边摊,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叶孤云听了,明显一愣。

他想当然就将温良与崔呈衍捆绑了,却一点都没考虑过温良的意思。

“是我狭隘了,我自罚一杯。”叶孤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温兄了,下次咱们去喝酒,悄悄地,不告诉任何人。”

悄悄地?温良挑眉:“还要瞒着巫大夫?”

提及巫雪,叶孤云一脸愁云:“阿雪说我酒品差,不让我喝。”

哎哟,真是甜蜜的烦恼。

送走叶孤云,温良和小玉收摊回家。

温良把搞流动摊位的想法同她说了说,然后问:“少爷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小玉明显被问倒了,但她偏头想了想,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糟糕!我怎么给忘了!”小玉懊恼道。“腊月二十八,离年关很近,崔安前几天还说过,我怎么就忘记提醒公子了呢?”

往年的这个时候,崔夫人都会带她上街去各大宝号给少爷淘贺礼。现在搞起来涮菜生意,竟然把重要事情给忘了。

“哎……公子你突然这么问……”

小玉敏锐地抓住了事情的蹊跷之处,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温良:“莫非……公子也忘了?是不是还没准备贺礼?”

温良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小玉的额头:“就你怪机灵的。”

小玉捂着脑门嘿嘿笑道:“从小当丫鬟,不机灵点哪能行!少爷的喜好我摸熟了!公子你尽管问!”

送什么呢?他也没想好。

叶孤云的锦盒小巧精致,不像是一般店家的手笔。

难道是……叶大人自己做的?

温良想着,越发好奇里面装的是啥。

他甚至大胆揣测,既然这么轻……不会这个锦盒就是贺礼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叶大人对自己的作品视若珍宝,分享给崔呈衍也无可厚非。

温良和小玉走进小院,崔呈衍书房的灯还亮着。

崔安在书房外裹着厚厚的袄子打瞌睡,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温良叫醒他,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唔……公子……”

“别在这等着了,快回房睡觉。”温良说,“小玉,去煮碗姜茶。”

不用说,肯定是崔呈衍熬夜苦读又不让崔安跟着。

“我……啊啾!我没事!啊……啊啾!”

看把孩子急的,温良觉得有些好笑:“都打喷嚏了还没事?这没你的事了,快去歇着吧,我去看看少爷。”

崔安这小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崔呈衍这,就只会用笨法子了?

崔安被小玉拉起来,腿有点麻。

“你就听公子的吧!快跟我来。”

小玉领走了崔安,温良敲响了书房的门。

自从柳无言邀请他们于芳菲楼一见之后,崔小公子就不知怎的,突然开始用功起来。

日日夜夜埋头苦读,颇有种不破楼兰势不还的劲头。

温良敲了几声,都没人回答。

他觉得奇怪,便轻轻推了推,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锁门。

灯芯噼啪地响了声,崔呈衍趴在桌上睡着了。

温良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随手拿起桌上散落的纸张。

哈,竟然是崔呈衍写的策论。

而且这论的还是青山土匪。虽然柳无言暂时失势,但剿匪功劳却是实实在在的,朝中那些大臣们无不借此机会在歌颂圣上英明,但崔呈衍这篇策论却反其道而行,竟开始追溯青山土匪的成因与天灾人祸的关系。

温良草草地扫了一遍,眼神中的光芒愈盛。

“难怪。”温良想起自己小时候对崔呈衍的恶意揣测,不觉地笑出声来。“换我是爹,也该痛骂我这个嫉妒心作祟的臭小子。”

这种针砭时事的策论文章,写得不好就如同隔靴搔痒,让人笑话。但要是写得好呢,又要顾忌言辞是否合适,束手束脚,很难发挥。

崔呈衍不亏是温知瑕夸上天的人才,在写文章方面有两把刷子。

“唔……”崔呈衍似乎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惊讶道:“良良?我……我睡着了?”

都过了三更天,本来就是睡觉的时候。

“来,喝杯水先。”

温良将文章放下,去给他倒水。

崔呈衍注意到他看了自己今晚奋笔疾书的成果,眼神一下子就亮起来:“良良!你看到了!”

“嗯,看了。”温良端着茶杯走回来。“这是打算拿去跟举子们探讨么?”

“唔……还没想好。”崔呈衍往后一仰,叹了口气。“闭门造车肯定不妥,可这要真拿出去给人瞧瞧,又不太放心。”

也是,崔呈衍混入举人圈的时日尚短,对他们的底细也不清楚。万一那些人文采不如崔呈衍,又怕他抢了自己风头,拿去借题发挥就不好了。

要是在青州城就好了,还能让岑夫子看看。岑夫子在朝中那么多年,他对政事的看法一定有参考价值。

可现在在京城……温良在收拾崔呈衍扔乱的书籍,忽然说道:“要不……让柳大人看看?”

铁面判官柳无言的传闻五花八门,但是不管在哪个版本中,柳无言在朝上与苏相死磕的故事总少不了。像他这样敢于直言又不怕死的官员着实少见,据说,连皇上有时候都怕他。

只不过……崔小公子似乎跟柳大人……

温良偷偷地瞄着崔呈衍,怕他生气。

“其实……”温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柳大人可以信任。不管外界传闻怎么样,不管他跟庆王世子是什么关系,崔大哥和苏相包藏祸心都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崔大哥给看扁了,可咱们也得合理利用资源不是么?”

柳无言的举荐信说不要就不要,崔呈衍硬气得很。

崔呈衍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想。

温良索性将他的想法竹筒倒豆子地全说了:“要是拿了柳大人的举荐信,那你也可以跟段大哥一起去请教大儒半山先生。我读书的日子短都知道,半山先生跟岑夫子曾是同窗,虽然可能传闻里他跟岑夫子似乎有点不大对付,不然凭借着岑夫子对你的赏识,你怎么着也能去跟半山先生交流交流。”

“子行,心气高那是好事。有气节,有风骨,靠自己,活得硬气。可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时候就要放下成见,去结识真正值得交往的人。”

说到这,温良停下来,双手撑在书桌上,认真地看着崔呈衍:“柳大人是个好官,我觉得他比崔大哥靠谱。”

崔呈衍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他也看着温良,突然就笑出了声。

“我说呐良良,这柳无言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他眨了眨眼,戏谑笑道。“这么为他说好话……”

崔小公子一副醋坛子翻了的模样,挑眉看着他。

温良无语:“小玉刚包好的饺子,我给你煮几个?”

又没饺子吃啥醋,崔呈衍这无敌大醋王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只见崔呈衍双手枕在脑后,幽幽道:“我不吃饺子,我就吃醋。”

“醋啥醋啊,”温良嫌弃他。“说正事。”

崔呈衍一本正经:“我……我说的不是正事吗?”

得了,又打岔。

对于崔小公子的傲娇别扭,温良已经摸得透透的。

既然像块顽石说不通,那他就不白费口舌了。

温良翻了个白眼:“算我没说,我去给崔少爷准备热水,崔少爷辛苦了早点休息。”

他这是为谁操的心哦,他活该。

然而,就在温良转身的时候,崔呈衍的声音却倏然从身后传来。

“良良为我好,我知道。”他的声音里含笑。“这事我心里有数,不必过分担忧。”

总是这样!

温良忍不住回道:“我才不是担心你!你本事大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这合作伙伴就像个摆设,没有我,你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不管是你大哥的事情,还是柳无言的事情,你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温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子行,你这是打算让我白拿你的银子么?”

除了堵住崔大爷和崔二爷的嘴之外,他也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当初,崔呈衍说的是交易,可现在看来,怎么这么像在做慈善?

“哦,差点忘了。”温良将袖中的锦盒掏出来,放在崔呈衍的桌上。“今晚叶大人来吃小馄饨,这是他送你的礼物。”

崔呈衍惊讶地看着锦盒:“景言?他这个大忙人也有空吃宵夜?”

“谁知道呢?”温良说。“叶大人说,他送的礼物,你一定喜欢。”

“是么?”崔呈衍摸着锦盒,忽然抬起头看着温良。“那良良……你的呢?”

今晚才得知崔呈衍生辰的温良显然还没准备好,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忽起来:“保……保密。”

崔呈衍记得自己只跟温良说过月份没说过具体的日子,所以大概率猜到了他还没有准备。

“良良也学会玩神秘了么?”崔呈衍笑了笑。“放心吧良良,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你说的话我也会听,不需要怀疑自己的价值。”

这句话,算是对刚才温良的质疑做出了回答。

“也就嘴上这么说……”温良小声嘀咕。

崔呈衍听见了,知道他不高兴。

“好了,良良莫生气。”崔呈衍将锦盒在手里掂了掂,“我拿得起放得下,明天就去拜会柳无言行么?”

本来也只是因为温良的事情才不待见柳无言,既然良良都亲自为柳无言说好话了,他还有什么气可恨的呢?

温良哼了声,脸色总算好了些。

崔呈衍的唇角不自觉上扬,他说:“至于这个嘛……”

他将锦盒放在面前,似乎有要打开的意思。

温良的心也跟着悬起来——叶大人送的到底是什么?可千万别太贵了,他的夜宵摊还在倒贴钱呢!

眼见崔呈衍就要把盖掀开了,他却转了心思,顺手就将锦盒搁在了旁边的书架上。

“算了还是不看了。景言送的,肯定不是我最喜欢的。”

温良有些失望:“真……真不看了?”

他还想以叶大人的礼物作为参考来思考自己该送什么呢!

“不看了。”崔呈衍笃定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书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就是他送的,《断袖集》《分桃录》什么的……”

“是……是么……”

温良诧异了,原来那些男风话本都是叶大人的送的?这……这真看不出来啊!

“他猎奇,喜欢琢磨不寻常的东西。”崔呈衍解释道。“谁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呢?哎良良,你说景言理论知识这么丰富,怎么还没有跟清安……”

温良想起今晚在叶大人那吃的瓜,似是而非地说了句:“也许人家早就……”

他俩四目相对,都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

在书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小玉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心里纳了闷——

少爷和公子都笑啥呢?难道除了少爷的生辰之外,还有什么可乐的事情吗?

送什么好呢?

温良思前想后也没得个结果。离腊月二十八也没剩几天了,他的时间不多了。

小玉的建议是,送啥都不如自己做的,少爷最讲情义,礼物肯定不是越贵越好。

这一点温良也知道。都说礼轻情意重,可论及手工,哪有人家叶大人做的锦盒精致呢?

“要不,咱们也去求个平安符?”小玉说。“我这几天摆摊,听他们说城郊有座文昌庙,香火鼎盛,好多读书人都去拜。咱们可以去添个香火,好保佑少爷高中。”

快过年了,为讨个好彩头,去祈个福也不错。

到时候再做一桌崔呈衍喜欢吃的,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温良听了小玉的话,带着她一起去了文昌庙。

可到了文昌庙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人多一点,分明就是人挤人,下饺子呢。

来的人都排队添香火,一个比一个砸的多。

温良瞠目结舌。

虽说是孝敬文昌帝君的一番心意,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肉痛。

他得卖多少碗小馄饨才能换来的福气套餐啊?

温良将庙祝给的平安符放进袖口,心想,崔呈衍可千万要高中,不然他这银子就白花了。

人太多,着实不好闲逛。温良打算再去求个签,却见小玉忽然逆着人流跑过来,喊他:“公子!来这边!正殿后面有棵祈福树!祈福红绳抛得越高,许的愿越灵!”

咦,还有这事。他怎么记得青州城的城隍庙也有祈福树,也是祈福红绳抛的越高就越灵。

难道天底下的寺庙都一样?都做着同样的生意?

温良心里这样想着,可脚却很诚实地往小玉说的方向去了。

嗨呀,既然都来,那一定所有的都得试一试了。

文昌帝君主管凡人的功名利禄,在这祈求高中一定比其他地方灵验得多。

温良工工整整地在纸上写下“盼子行高中”,然后将纸条用红绳绑紧,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就打算往树上抛……

等等,万一抛不高怎么办?

他看了看参天大树的高度,又算了算自己能扔出的力道,心里着实打起了退堂鼓。

“公子,抛呀!快抛呀!”

小玉不明白他为什么犹豫,还以为是不知道该抛向何处。

她指了指一处高枝:“往那抛!那儿高,而且有分叉,容易挂得住!”

温良看了一眼,忐忑道:“小玉啊……”

“嗯?”小玉没注意到温良的表情异常,还在乐呵地看别人抛。

她拉了拉温良的袖子:“公子快看!那人抛得真高,咱们一定要比他还要高!”

温良跟着看了一眼,很高,但没有小玉说得那地高。

“公子快抛!先把风水宝地占了再说!”

小玉的热情是如此高涨,倒显得温良有些怯懦了。

但是在小玉面前,他本就没啥可遮掩的。

温良索性就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我……我有点紧张。”

“万一抛不高怎么办?挂上了树就不能重来了……”

原来公子担心的是这个。小玉心想,公子表面上总是对少爷爱理不理的,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有多在意呢!

小玉偷瞄了他一眼,宽慰道:“公子别担心,心诚则灵。我刚刚打听过,祈福的时候就想着你纸上写的那个愿望,一直想着,就一定能抛得高!”

“要不……你来?”

温良还在退缩,小玉却不由分说地将绑着纸条的红绳按回了他手里,摇头道:“公子你可别逗我了,你都不敢的事情,我还哪儿敢?放心吧,你对少爷这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说到这,她还吐了吐舌头笑道:“这样,小玉为你加油,公子放心大胆抛!”

温良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忽然紧张——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要是真的手抖没抛好,他肯定会内疚死。

一定是过去在城隍庙抛红绳抛出阴影了,毕竟每次都没什么好结果。

温良这样想着,深吸一口气之后就朝着小玉指的地方抛了上去。

“抛上去了!抛上去了!”小玉开心极了。“我就说公子你一定行!”

不偏不倚,刚好挂在了树杈上。

温良总算松了口气,他手里还有一根附赠的细红绳,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不如就用这文昌庙中的细红绳编个……温良的唇畔溢出一抹笑,心情很是愉悦。

小玉见了,不免好奇:“公子,你在笑啥呢?”

刚才还紧张得不行,现在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公子的心思可真难懂。

“没……没什么。”不能告诉小玉,怕她告密。

小玉这个小奸细,隔三差五就会跟崔呈衍报告他们摆摊的近况。

一旦生意惨淡了就会有举子过来吃小馄饨,这中间是谁在推波助澜……呵,真当他瞎吗?

时候不早了,要走了。

可就在走之前,温良才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糟糕!忘记为段大哥祈福了!”

他又急忙折返回去再求了个平安符。

温欣今天有事才没跟着来,来的时候她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段大哥捎上一份呢!

“我就说……公子心里只有少爷。”

在正殿外等温良的小玉嘿嘿笑道,一副我早就看穿了的模样。

七夕:夜夜孤枕难安眠

七月流火,天朗气清。

青州城的知府崔大人,近日来似乎不太高兴。

他并非是为了政务而烦心——事实上,这半个月来,衙门外的大鼓都很少敲响,百姓们安居乐业,连鸡毛蒜皮的纠纷都少了很多。

衙门进入到难得的清闲时期,衙役们都闲得快长蘑菇了,更何况一向都爱偷懒的崔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