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还差一只手(第2页)
赌场那些人虽然也是混的,但也都有道上的规矩,知道郑强泽这笔赌债怎么算都算不到励明柏头上,也没强硬地非得要把门给弄开,只是在外面把他们此行的目的给喊了出来:“励老爷,我们今天也不是自己非要来您家,就是他们一家跟我们说您有钱,还说,只要他们真情实意地求您了,您就肯定会替他们把钱还了,我们这才跟着他们到了您家门口。”喊话地又往地上啐了两口,明显是对郑家人这说法表示鄙夷。
赌场的人说的话虽然没什么艺术性,但是却是戳到了瘫坐在地上的郑家三人的痛处,三人是立马就脸色灰败地互相抱着头痛哭了起来,是啊,励明柏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可是他却连门都不肯开。
赌场的人不耐烦理他们,一脚狠踹在了郑强泽身上,本来还哭着的三人立马就噤声了,一个是疼的,两个是吓的。
那踹人的见安静了,就又往里喊话:“哪想到,他们这就是框我们呢。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虽然粗鄙却也知道这债轮不到您励老爷来还。但是,这钱我们已经宽限他们好多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这事情必须得有个了结了!励老爷,说起来您可别怪我们,我们也不过就是给人打工的,上头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只能怎么做了。他们家那房子我们也看过了,值不了几个钱,就算卖了都不够给还债的。按道上的规矩我们得再砍他一只手才够。刀子我们也已经带来了,今晚十二点一过,他们家再拿不出钱来,我们就只能砍他郑强泽的一只手来交差了。”
郑家三人再紧拥着痛哭,尤其是那个即将被砍手的郑强泽情绪波动是更为强烈了。但是有刚刚那一脚在,他们是没胆再哭出声来了。三个人抱成一团死咬着牙、颤抖着、泪流满脸着。
她爹却是觉得砍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对着门外喊道:“世人都说十赌九输,道理大家都懂,却还是有人忍不住要往赌场里钻。这种管不住自己的人,也该是要把手剁了长长记性。你们这做法我不反对,我不止不反对,我还支持,但是你们砍手的时候记得把人拉得离我家远一点,别把血溅到了我这宅子的门上!”
赌场的人也没有被她爹的随便激怒,依旧是浑不在意地喊着:“励老爷您放心,我们是跟着他们一家来的,只要他们一家肯离开了,我们也就会跟着走了,就算是他们不走,时候一到,我们也会靠到路边上砍他的手,绝不会把您家的门口给染红了。我们赌场的刀子可是天天磨得,锋利地很,保准一刀就骨肉分离,不会扰了您的清净。就是我们这群人啊,是替场子办事的,拿到手就走了,可不会给他送医院。他们屋子被我们收走了,他父母身上又没几个钱,要是这人最后晕了,死活赖在了你家门口,还是得励老爷您自己想办法把人弄走了。”
她爹又不屑地一哼,朝着外头皮笑肉不笑地喊:“多谢小哥你提醒了,随便他们怎么晕,反正我是不会开门的。”
这赌场的人说话也是有技术,明面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却是内涵满满,句句都是透着不给钱就给手的威胁。
听张妈说,郑全英听说来人了,先是房门一闭,窗帘一拉,表示万事与她无关,就算是听到要那刀子砍手,都是没什么反应。可真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外头闹起来了,到底还是叫月儿把自己那一匣子珠宝给拿出去抵债了。一匣子珠宝是她半分之七十的身家,她是从下午就开始就忍着痛,一个个拿出来擦拭、试戴,做与它们最后的告别。
那赌场的人也是各个是人才,早上还能因为他们还不起钱往身上踹,珠宝一拿到手,则是亲亲热热地把人给扶起来了,还一口一个泽少以后常来玩啊!
耳边隋润问她:“暮暮,怎么突然不吃了?”
励暮从思绪中抽身,不好意思地笑道:“刚刚想象着我爹那扫把赶霍岱东的模样想得愣神了。”
隋润眨了眨眼,脑内也因为励暮的话想象出了一幅画面:两人感情稳定了,东东拿着礼盒正式上门拜访励先生,励先生却是一见到东东就吹胡子瞪眼拿着扫把往东东脚下打,说是要把这个要抢他女儿的混小子赶出去。而她这本来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为了在女友的父亲能有个好印象,只能忍气吞声,对于老丈人的怒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惊慌失措的跳脚躲避,嘴里连连讨饶,一口一个励叔叔我错了,我错在之前不该天天把暮暮叫去家里吃饭!